南榮毅華收回目光,瞥了一眼徐琅,搖了搖頭,說道:“罷了,這次就暫且放過他們。”反正他也在四周安插了不少的人了。
“回去吧。”說著,他轉身,腳步匆匆的離開了瑾王府,上了外麵的馬車。
他知道,她回來了,此番前來瑾王府,也就是為了試探試探。能對他有如此深仇大恨的,恨不得他命喪當場的,隻有她——寂思涼了。
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
想著,南榮毅華突然笑了,笑聲回蕩在隻有他一個人的馬車裏,飄過車簾,飄進徐琅和車夫的耳朵裏,這笑聲莫名的讓人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可是,兩人對視一眼,卻又不敢問,隻好當做沒什麼事情發生了繼續趕車。
可是馬車內,南榮毅華的笑聲越來越大,卻又笑著笑著戛然而止,不到半分鍾時間,他卻又哭了起來。
她回來了……
可是……她這一次是回來取他的性命的。
仔細想想,他和她之間,除了毫無瓜葛就是血海深仇,他們曾連朋友都不是。
……
南榮毅華走後,瑾王府中,南榮墨珩好不容易把寂思涼拉扯遠了,南榮墨珩本意是想送她回房的,可是走到一半的路,她突然掙開了南榮墨珩的手。
“怎麼了?”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感覺手掌中空落落的,南榮墨珩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稍縱即逝。
“剛才……”她是想殺了南榮毅華,他感覺到了吧。那麼,他也猜到她的身份了吧。
“我知道。”南榮墨珩說的輕描淡寫:“我知道你想殺了他。”
所以,他也知道她是誰了吧。寂思涼看著他,倔強的目光抵不過將要掉下來的眼淚。
“我也想。”南榮墨珩微微勾唇,與其說是在笑,倒不如說隻是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他轉過身,背對著寂思涼,似乎是故意不讓她看見他的表情的。
“我比任何人都要想殺了他。”南榮墨珩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和其他幾個人聯合害死了我的……妻子。我想要他的命,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但是……先在不行。”
“為什麼?”看著他的落寞的背影,寂思涼問道:“王爺不想報仇嗎?”
“想。”南榮墨珩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回答道:“但是,害死我妻子的人,不止他一個,還有……很多我要一一將他們送進地獄。”
說著,寂思涼似乎感覺到他哽咽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所以,他現在還不能死,還得靠他,引誘出其他的凶手。”
“……”這一次,寂思涼沒有反駁的理由了。
“剛才……對不起。”寂思涼輕聲說道。如果,她剛才真的得手了,那就不僅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了,她就很有可能牽扯到整個瑾王府了。
這丫頭……
南榮墨珩微微側身,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想讓你稍安勿躁。”
寂思涼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兩人在府裏轉了許久,直到黃昏了,寂思涼才以南榮墨珩的腿傷還沒有痊愈為由,將他送回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