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南山明明是北冥穹的地盤,若真的毀了這天山白玉柱,那不應該是他心痛嗎?
“老頭,”寂思涼腳尖輕點,飛身下來,想著各退一步,總歸這樣僵持著不好,她懶得和他們繞彎子,也不想聽他們說什麼當年的事。
“你我各退一步,你帶我去找南榮墨珩,我就答應你去彼岸穀看看。如何?”寂思涼說道。
“哼。”北冥穹冷哼一聲,轉過臉去,酸溜溜的說了一句:“你這丫頭,到底是彼岸穀的人還是他瑾王府的人?怎麼十句話八句不離南榮墨珩。”
“那又如何?”寂思涼更是不悅,嘀咕道:“不就談個條件嗎?磨磨唧唧的。”
“你……”北冥穹瞪著她,簡直差點一口氣咽不下去。他重重的一揮袖子,說道:“誒!簡直就是撿回來個小祖宗!成!當然成!!”
一聽他答應了,寂思涼別提有多高興了,她一掃之前的戾氣,開心的笑道:“那還不快走。”
“誒!”
北冥穹一甩袖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於是,北冥穹和北冥袁便帶著寂思涼去了南榮墨珩所在的房間。
七繞八繞的,寂思涼不得不感歎,這個南山閣也忒大了,她都快找不著北了。
最終,他們在另一座殿前停了下來。
推開殿門,隻見南榮墨珩雙腿盤坐著在大殿中央,周身環繞著微弱的藍色氣息,雙目緊閉。
是南榮墨珩!
寂思涼第一反應就是衝上去,看看他的傷勢。可是手臂一緊,卻被人拉住了,她回頭一看,正是北冥袁。
見寂思涼不解的看著自己,北冥袁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這殿內,有一個陣法,能幫助他療傷,你一進去,陣法便破了,倘若這陣法一破,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喪命!
一聽此言,寂思涼馬上將埋進一半的腳收了回來,回頭不悅的看著他,半信半疑的問道:“那怎麼辦?你不會……是唬我的吧?”
北冥袁挑眉,目光如炬,他笑道:“不信你可以試試。”
試試?怎麼試?拿南榮墨珩的命來試?開什麼玩笑!
寂思涼轉眸,憂心忡忡的看著殿內的南榮墨珩,問道:“那……他什麼時候能好?”
“好?”北冥袁仿佛聽到了天大一般的笑話,他嗤笑一聲,說道:“為了就你,他拚盡全力破了萬劍陣,把自己弄得外傷加內傷,又執意抱著你走了大半截山路,去了萬景泉,幾乎是用最後一點力氣幫你逼出體內的還陽針。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他早就與甘泉山的孤魂野鬼為伴了。這一時半會兒,恐怕醒來都難。”
都是因為她……
無邊的愧疚與自責湧上心頭,看著殿內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寂思涼心裏無味雜陳,甜苦交織。
“你無需自責。”
北冥袁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說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你,也是為了自己,倘若你出了事,他也絕不會獨活。”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寂思涼一改之前的理直氣壯,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哀求和無奈。他想讓他快一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