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陳立陽現在的名聲是越來越大了,不少文人對他的作品都很推崇。

“雲舟先生這一回可是狀元,也算是眾望所歸了。”他真心實意地恭喜著,陳立陽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

陳立陽是歡喜的。他想,如今他也算是功成名就,是不是也可以溫香軟玉在懷?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盛清毓淺笑的模樣。

不管結果如何,他如今總算是可以向她表明心意了。

從前的每一次相逢也不是沒有機會,但是那個時候他隻是白身,有什麼資格求娶心愛的姑娘?

好在他終於高中,有了這個資本。

“多謝小哥來報喜。”陳立陽說著,給了他一定銀子。陳立陽家裏情況不是很好,但是給他的這一錠銀子比起盛府的沒小多少。

這讓報喜的人更高興了。銀子什麼的其實也無所謂,關鍵是銀子裏的喜氣,他可是一點都不想錯過的。

這銀子越大喜氣越多,是所有人都認為的,難得雲舟公子肯出這點銀子。

不過,或許公子視錢財如糞土呢。

報喜的人走了之後,周圍的議論聲並沒有消停下去。

劉氏看著陳立陽拿出的那一錠銀子,心裏頭是說不出的滋味。不過報信人在呢,她也不好說什麼,等人走了,她才看著陳立陽道:“陽兒,你給他那麼多銀子做什麼,家裏窮得都揭不開鍋了,你就不知道省著點花。”

陳立陽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這話留給你更合適。”

劉氏不答應了,她怒衝衝地看著陳立陽:“我是你娘,你剛才說的都是什麼意思?”

對著劉氏這副樣子,陳立陽有些無奈。

是啊,她是他娘。

“娘,家裏的銀子我不是沒給過你,可是你不是拿銀子去買首飾,就是去買胭脂水粉,什麼時候貼補過家用?”

對上兒子的有些冷漠的眼神,劉氏訕訕道:“我這不是……”不是什麼,劉氏自己都有些編不下去了。

可是,“陽兒,我自從跟了你爹,過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苦,旁人家的夫人首飾水粉都用的事最好的,我就用了那麼一兩次,你怎麼這麼看娘呢?”說到這兒,劉氏心裏也有些不平。

陳立陽都快要被氣笑了,劉氏日子過的苦?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

如果劉氏日子過得苦,那麼家裏其他人呢?

他們家中自曾祖父起就開始衰敗了,不過那個時候家裏還有官職,到了他祖父也是一個小官。雖然他祖父是有大才的人,但是不適合做官,所以家裏就一直沒有發達。

到了他父親這一輩,文不成武不就,隻能守著家裏留下的地去田裏做一個普通的耕農。每日早出晚歸,還要被嬌生慣養的母親責罵。

而他,是陳家的希望,也是祖父的希望。他自由天資聰穎,又有祖父這樣的好老師教導,即使到了如今高中狀元,可這一路過來的艱辛誰又知道呢?他手上的薄繭是最好的證明。

劉氏嫁過來沒吃過苦,隻享了福,卻還抱怨著。

可是,這到底是他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