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裏的人蓬頭垢麵,瞪大了眼睛一隻手捂著嘴:“早寧年,泥――(趙臨垣,你――)”

盛清毓看過去,發現那個人的牙齒已經被趙臨垣打落了幾顆,因為有些漏風,所以他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是不是忠良,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長成你這個樣子,肯定不曾為這一方百姓憂心過。”

沈清河嘲笑道,他指的是這人一身的肥肉。

即便是再富饒安定的地方,要處理的政事總是有很多的。往往政治越是清平,政務越是繁忙,人要是忙碌起來了,怎麼可能養成他這副滿臉橫肉,一身肥膘的樣子?

就算是那個人的體質,是喝一口涼水都能長胖的那種,他的麵色也會有些不太對勁,而不會像眼前這個也不知道做了多長時間的牢被關了多久,顏色依舊很是紅潤。

“趙哥哥,那個人是……”

“水南府總督,任衛。”沈清河說道。

他誇張地笑了笑,說道,“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還真沒認出來那是個人,還以為是那家豬圈裏養的東西給偷偷跑出來了,他是泰豐十年坐上水南府府尹的,泰豐十八年坐上總督的位子,之前有人說過要把他調到上虞城去,這人推說自己是生長這邊的,不願意遠離故土,那人見他政績還可以,就讓他一直在這個位子上坐著了。”

盛清毓疑惑地看了看沈清河,又看了看趙臨垣,“他這樣的,也能做出什麼政績?”

沈清河解釋道:“水南府這邊本就風水條件好,隻要不出現什麼大的天災,百姓基本上都可以豐衣足食。這幾年水南府一直都是風調雨順的,這任衛不管怎麼折騰,這邊的底蘊都還能撐好長一段時間。”

難怪,就說他怎麼也能幹出點政績來,原來是占了這風水寶地的便宜。

“公子,”他後麵的一輛馬車裏,一位貌美的姑娘突然喊了一聲,她那雙帶著幾分魅惑的眼眸落在了趙臨垣身上,她哀求道:“公子,我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從未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公子能不能放我一馬,小女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她說著微微低頭,並不保守的衣衫並沒有把她整個人完全包括在裏,露出了那一截白皙的脖頸,仿佛隻要稍稍用力就能在那裏留下痕跡。

任寶月的心裏是憋屈的。從前,她也是養尊處優的姑娘,可是突然之間她就成了階下囚,這樣的落差不是誰都能接的了的。父親,父親怎麼會突然被人抓到呢?

他們一家在這裏當了十幾年的土皇帝,這一場美夢,突然間就碎掉了,任寶月心裏是萬分不甘心。

她恨突然出現趙臨垣毀了她的美夢,卻也情不自禁地為他的風姿著迷。

因此到了這會兒,她想要用美人計為自己博一個前程。

任寶月想的很好,從前她就是招人喜歡的,見過她的男子都對她有朦朧的好感。

趙臨垣也是男子,應該和那些人差不了多少。

隻要自己流露出一點心動的意思,他應該會心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