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斯比!”荼白對著那隻揚起翅膀毫不猶豫就往天上飛去的巨獸,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多麼沒有用處的一句話,多麼的蒼白無力。
可是偏偏,斯比奈爾就這樣在空中一個踉蹌,緩緩的別過臉,深邃的眼眸中泛著涼意,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咬牙切齒,“不要叫我斯比。”
“你別去,你讓我叫你什麼都可以。”麵對荼白的討好,斯比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絲毫沒有理會的飛走了。
荼白一步上前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露比伸手攔下。荼白抬眼對上露比,微微挑眉,“不是吧,今天還跟我有說有笑的,現在就撕破臉皮了?”荼白漫不經心的笑著,身子卻一點一點往後退。
“嘖,學會惡人先告狀了。”露比沒有因為荼白的話停下半分,直直的看著荼白,低聲說道,“我誠心誠意的約你出去,你卻拿個贗品來忽悠我......”
荼白不由得嘴角一僵,死命忍著才沒有笑出聲來。那樣一本正經的語氣,你的表情可不可以嚴肅一點......水汪汪的大眼睛收斂一點吧寶寶。
荼白收斂起自己不合時宜的好玩的心態,深深的看向露比身後的艾瑞爾,“我必須提醒你,小櫻還在那裏,不要一不小心暴露了,滿盤皆輸。”
艾瑞爾還沒來得及說話,荼白頓時感覺到什麼。眼眸重新染上深深的笑意,眯著眼睛看向艾瑞爾,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歡愉讓露比微微一愣。
荼白不由得咬著下唇輕笑著,睜著大眼睛看著他佯裝無辜。
荼白頗為自得的輕輕轉動著身體,看著艾瑞爾他們裝的嗲聲嗲氣的,激起自己的一身雞皮疙瘩,“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就是......別以為就你們有同夥。”
另一邊,既然斯比奈爾出現在了這裏,就意味著瑪丹娜有了自由。
怎麼算都不虧。
荼白爭取到的時間足夠小櫻把“靜”轉化,這三個人又在這裏圍觀了她一小段時間。該怎樣把握機會,瑪丹娜根本就不需要人教。
荼白眯著眼睛跟艾瑞爾對望著,墨綠色的眼眸中似乎灑進了月光,把裏麵的竊喜和歡愉照的清清楚楚。他們聽不到,荼白的耳邊響起一句,“任務堅定完畢。”
月光洋洋灑灑,一片輕盈。落在這幽深寂靜的深林中,落在青翠欲滴的枝葉上,光華淺淺。月下的女子笑意清淺,長發披肩,臉色發白。襯著眸中閃亮的笑意,像是童話書裏的幽靈一樣,漂亮又怪異。
即使任務完成,麵對對麵這兩個來勢洶洶、不懷好意的人,荼白想要全身而退看起來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不過,這隻是看起來而已。荼白要的就是任務完成。
好死不如賴活,或是撒嬌或是威脅,荼白用盡全身的力氣抓緊時機,眼疾手快的進入一個轉角。
倏地一下,露比扇著一雙碩大的蝶翅揚起一絲煙塵。迅速的在轉角處流暢的轉身,卻在看到空蕩蕩的空間時身體一頓,目光低沉。
後來,不過是不了了之。
人都不見了,說再多都是枉然。
知道真相的小可把小櫻狠狠的罵了個狗血淋頭,聲音大的整個房子都有些震蕩。小櫻隻能乖巧的一直點頭哈腰的認錯,傻兮兮的搔著發絲笑著。
不管荼白在這裏做過什麼,也不管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時間總是一分一秒的流失,日子還是照樣過。太陽還是暖洋洋的升起,照亮一室清寒。
她的消失,對其他人的生活沒有絲毫影響。就像她的存在,不過是投入湖中一顆小小的石子,除了那一刹那的漣漪,再無其他。
日子如常的過了幾天,這一天小櫻吃完飯走到樓上,剛把門打開,小櫻把手搭在門把上還忘了拿下來,看樣子有些呆愣。
她的書桌上,一堆雜亂無章的重疊著的作業本子上,安安靜靜的放置著兩張紙牌。
清新淡雅的粉色覆上表麵,繁複的花紋和陣法纏繞在紙牌上。紙牌的正麵,兩個勾勒細致的身影。一個安靜祥和,衣衫半遮麵,雙眸輕闔。一個長發低垂,雙手執鏡,淺笑祥和。
當真一切如常。
荼白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毫不客氣的給自己放了好幾天假。抱著電腦窩在沙發的角落上,身上披著一條淺藍色的薄薄的被子,空調毫無節製的開著,連窩在被子裏的指尖都泛著涼意。
隻有荼白一個人,她蜷縮起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裏麵,緊緊的依賴著身上的小毛毯。小巧的鼻梁上架著一個圓圓的無框眼鏡,一頭原本卷卷的長發被隨意的渣成兩束減齡的低馬尾落在雙肩上,幾縷發絲輕拂在臉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