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陽光淺淺。
reborn站在沙發前,漆黑的眼眸看著她,“我們今天出發,沒問題吧?”
聞言,荼白緩慢的從沙發上坐起來。烏黑的長發披在她的肩上,身形顯得無端的單薄,麵上頗為嫌棄的把兩床厚重的把她壓得死死的被子掀開,“當然沒有。”
十分迅速的,他們就輕輕鬆鬆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荼白撇撇身後這幢雄偉的建築物,不由得微微挑眉,戴上墨鏡擋住大半張臉,不由得笑意淺淺。
成功的登上私人飛機,窗外是靚麗的天際,大片大片的雲朵好像觸手可及,在眼底蔓延開來的蔚藍色。
荼白就坐在窗邊的位置上,身邊是reborn。
本來都是各自坐的,反正位置也不少,可是荼白硬是擠過來靠著reborn。
烏黑柔順的長發披在肩上,發絲別在耳後,露出精致的側臉。坐在reborn身邊,荼白的身子卻傾向了窗邊,百無聊賴的把腦袋靠在一邊,目光隨意的落在窗外。
細碎的陽光灑進來,輕輕的覆上一層光影。
荼白眸中映襯的發亮,清澈幹淨,卻緩緩的蒙上一層淡淡的迷霧,沒有什麼焦距。不知道她在看什麼,隻是覺得她的臉色比起剛才好像差了一點,呼吸輕輕淺淺的極其緩慢。
毒蛇自顧自的坐在另一邊,右手邊的位置懶洋洋的躺著一隻白色的貓,窩成一團,眼睛看都不看他一下。
在飛機上也無聊,剛剛算完賬把賬本塞進蜜汁空間之後,毒蛇就把目光落在了一邊的貓上麵。
從寬大的鬥篷下伸出手,白皙得過分的指尖話煙霧繚繞,纖細的手上就多了一根逗貓棒。
毒蛇麵不改色,逗弄著這隻貓。手上動作不斷,見那隻貓一把貓爪抓不到東西好像有些憤懣,抬起爪子猛地在空中劃拉幾下想要抓住。
毒蛇眼疾手快的一縮手,這貓一個踉蹌,差點踩空掉到地上。不由得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你把人家姑娘怎麼了,昨天還生龍活虎的,寄放在你那裏一天就變成這幅德行了?”
reborn輕飄飄的睨了他一眼,重新看回自己手上的厚重的書,“她大概有病了吧。”
漠不關心的語氣,還有一種別來煩我的姿態。
毒蛇撇撇嘴,別過眼伸手直接一把扯住搖晃著就要悄悄走開的貓尾,惹來她一聲尖叫。毫不客氣的把貓拉過來,毒蛇嘴角揚起,“我沒讓你走。”
聲線幹幹淨淨的,卻怎麼都透出一股惡劣。
這一聲貓叫有些淒厲,瑪丹娜雙手扒地,尖利的貓爪泛著寒光,在地麵上硬生生拉出一道道劃痕。
毫無作用。
本來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荼白稍微有些清醒,掀開眼簾淡淡的朝著聲源方向看過去,隱約看見這一幕,嘴角稍微扯起一個弧度,覺得好笑。
在一旁的reborn注意到她的動作,確實是有氣無力的。
不由得眉頭輕蹙,終於正眼看了她一眼。
她現在的臉色不是很好,跟見麵以來的生龍活虎的狀態完全不一樣。其實reborn早在昨天早上在陽台的時候就發現了,她的狀態不是很好,可這在reborn看來實屬正常。
他們這一行的,有點傷病是常事。
可是現在古怪的就是,她的狀態好像越來越差了,毫無緣由。
“要死了?”reborn毫不客氣,卻還是抬手,不由分說的把手掌貼在了荼白的額頭。
荼白雙眸緊閉,忽然感覺到額上一陣溫熱。不由得喟歎一聲,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稍微仰起頭,想要貼的更近一點。
reborn漆黑的眼眸中看不清神色......涼的,不是冷,是那種毫無生機的涼意。
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昨晚拖著枕頭來找他的荼白,還有早上抓著他的手的模樣。她說她冷......他以為是她是無聊想鬧事,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這樣。
荼白微微轉醒,眼中卻還是霧蒙蒙的,然後竟然一點點的嗚咽出聲。像一隻小奶貓一樣的哀求聲,摻雜著不滿,還有滿滿的委屈。
荼白呼吸有些加重,眉頭輕蹙。要不是剛才reborn的動作,她可能真的就這樣不知不覺的睡過去。稍微動了動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
佯裝不經意的一轉頭,荼白就縮向了reborn這邊,腦袋歪歪斜斜的靠到他身上。極其緩慢的屈膝縮在了椅子上,整個人都縮成一團,雙手交疊藏在懷裏。縷縷長發也徑直垂到了reborn純黑色的手工西裝上,質地絲滑。
reborn看著她的動作,眉頭輕蹙。剛想躲開就聽見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傳來,細細小小,跟往常完全不同,“靠一下,我就會好了。”泛著無端的脆弱,甚至還有一點可憐兮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