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基本結束了西南的事情準備一路北上返回中央,但是李展豐卻沒有打算就這麼放棄搭上統戰部的線的機會,他現在看起來就是完全放心自己的大侄子一個人呆在西南,而自己卻打算跟隨n20一眾人的樣子。
黎刃第一個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喲。”了一下之後,又嫌棄地挪過身子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嗤聲。
李展豐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大大方方地站在他們身邊——孤身一人,沒錯,李家老三是一個人過來的。
“我就這麼讓人討厭?”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是瞥向商臻的。但是吳笙怎麼可能給他這個覬覦自己愛人的機會,身子一側就將商臻完全擋住,回敬了李展豐一個“你真的很討厭所以趕快滾”的表情。
其他的人並不是看不見,但是北上的列車隻有一班,有上就沒得下,有下就沒得上——如果不選擇車隊自駕那就意味著必須要等著這唯一一班列車返回中央。
說道車隊自駕,李展豐卻發現人群裏少了兩個人——仿佛就是他來的時候還在,等到刻意想要尋找的時候,那人卻不見了。
李展豐眨眨眼,人又出現了。兩個人周身的氣質仿佛同出一宗,他們背對著自己站立,正在和商臻他們小聲地交談著什麼。
等一行人上了車,李展豐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直到他半夜醒來刻意找到n20所在的包間,發現那兩個人仍然用一種筆直而堅挺地姿勢端坐在座位上。
李家老三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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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傀儡成功脫離大部隊的唐無樂和顧崇優則是繼續留在西南——因為吳笙交接過來的東西,他們還沒有成功拿到手。
唐無樂找東西的能力絕對是超過顧崇優的,藏匿寶藏都有一種不成文的默契,入口普普通通看見不出內容,內置卻是層層疊疊的機關。
唐門暗庫就是如此,當年柳公子有膽子偷了唐家堡的至寶神兵還敢一把火燒了唐門寶庫,在各大門派勢力的圍堵下,柳公子選擇了最後一條路:叛逃進入惡人穀,但是這並沒有平息江湖對他的怒火。
柳公子上偷皇宮,各大門派私密寶庫,下頭江湖惡霸小家小戶,那個水平不是蓋的。
單論技術,唐無樂也不差——如果不是他不偷,如果不是他不想要。
十幾歲初出茅廬的年紀就敢憑著一人之力挑釁青城派的小霸王怎麼會少了這點智謀和勇氣。吳笙一個“守船人”,唯一一個弱點就是商臻,在需要同時兼顧人生裏最重要的兩樣東西的時候,又有誰會蠢到把這兩樣分開,離開自己的視線?
小月灣看上去像是恢複了之前的平靜,漸漸暗下去的天色已經將白天裏的騷動完全掩蓋下去。
“我好歹是你的上司。”所以你不用像防著敵人一樣對我有什麼偏見。
後一句話顧崇優沒有說出口,但是唐無樂卻明白了,他停下腳步,先是看著對方搭在他肩膀上並且試圖固定他的行動的手,然後一雙眼睛轉移到顧崇優的臉上,定定地迎接對方的注視——“我知道。”
顧崇優的麵孔有一半是掩蓋在陰影之中的,這樣的光線讓他剩餘的顯露出來的那一點五官顯得更加的明朗而深刻。
唐無樂給了n20隊友充分的信任,顧崇優作為他的上司,也是同樣。但是充分的信任卻不代表著全部的信任——哪怕是唐無樂的親哥哥親爹,他到死都沒有對著他們交代自己的老底,這不是意味著對於他們唐無樂沒有辦法交付全部信任,而是有些時候,非要斬斷自己所有的後路才能達成一些目的。
“你這麼防著我?”
唐無樂反駁:“說得好像你完全放心我一樣。”
說著,他伸手在牆壁上一拍,前方傳來石壁推動的聲音,顧崇優的雙眼適應黑暗之後,看到一團光亮的東西在黑暗中像爆炸一樣像四周放射著出去。接著,他的胳膊被唐無樂用力扯住,整個人都被唐無樂甩到另一麵牆內。
迎向對方“你怎麼能這麼渣”的眼神,顧崇優頭一次覺得自己貌似失了麵子。
被自己看好的下屬懷疑能力,這簡直讓顧指揮長有點窩火——但是又隻能悶在心裏發布出去,否則不就是承認自己的確是渣渣?
顧崇優腦子一轉,下意識地又覺得按照唐無樂的性格,這句話裏應該就隻是單純懷疑自己在作戰方麵的能力,而不是另有所指。
事實上,唐無樂對著自己人從來都不暗諷,想噴了那就明著來。顧崇優的確是多想,但是不管是什麼情況下,一個男人,一個大男人被指能力渣的時候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兒去——哪怕是個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