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泉臉上的原本的笑意褪的一幹二淨,常林的氣勢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對方明顯是占了上風的。

常林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師兄,從你升為首席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不知道你做到了幾分。現在,我還是要再說一次,不過這一次與以往不同,這是警告。”

看著麵前比他大了一些的男人憨厚而天真的眼神,常林心裏說不出的複雜,曾經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讓自己幾乎是無怨無悔地為他做事。

雖然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自己主動要做的,但是現在想想,常林隻覺得諷刺。

作為商蓉的首席助理,翟泉的權利說不上大,但是經由他手能夠接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複雜。有一些並不是商蓉賦予他的權限,但是作為最接近研究所中心機密的人,商蓉的行動和成果卻是沒有辦法很大程度瞞住翟泉這個首席助理。

誰讓他是首席?

常林將對方相比正常男人明顯纖細的手腕狠狠扣住,“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然而你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是從來沒有把我放在與你等同的位置上。

用那樣的身世塑造了一個幾乎無害純潔的形象,在真實的外表之外樹立了一層全新的外殼,常林隻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將這個人看清。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說著這樣的話的翟泉似乎又變成了曾經那個甚至會被一個研究所普通會員欺負的助理,神色委屈卻又帶著倔強。

在高個兒男人愣神的片刻,翟泉巧力推開了麵前的男人快速進入自己的休息室,“下次不要單獨找我,我很忙。”

門外是臉色抑鬱深沉的常林,他看了看門上貼著的銘牌,臉上的表情諷刺而失望。

商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旁站著的常林麵色如常,隱蔽地掏出一個小巧的機器,“都在這裏了。”

已經中年的女人保養得宜,仍然顯得年輕嬌美,但是此刻商蓉的表情卻冷得要將空氣凝結起來,“養不熟的白眼狼。”

常林沒有做聲,這個時候保持沉默比什麼都好。

“你看著他把東西都銷毀了?”商蓉調出監控,但是她仍然就這個問題問了常林。

“對,親眼所見,按照您之前教給他的步驟方法。”

這是商蓉近兩年才養出來的習慣,任何機密除非保存在別人觸碰不到的地方,否則隻有徹徹底底的銷毀才是最安全的。她並不是看不起常林“舉報”自己的同門師兄,更多的是痛恨翟泉作為自己一手培養的人卻從一開始就是站在對立麵的背叛者。

“在那之後,我又一次試探了他。”常林沒有隱瞞自己的行動,因為他知道那是徒勞的,“依舊沒有任何承認的打算,但是有了初步的跡象。”翟泉頭一次在自己的麵前動用異能來達成目的。

商蓉麵前的顯示器上顯示的正是翟泉進入研究所時的檔案,優化能力那一欄顯示的分明是未覺醒。

“你先下去吧,”商蓉不動聲色地在翟泉的備案上加注了記錄,“這段時間就先冷一冷,估計對方會有進一步行動。”忍了將近四年不動手,那要動手的時候就一定要做好萬全的對策了。

常林依言退出去,帶上門。

門一關上,儼然還有第二道門,年輕的男人看了一眼一側的身份識別器,緩緩將自己的臉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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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李蘊溫一步回到中央的李展豐麵色不佳,這一次耗費他巨大精力、策劃的安排最終收獲的東西完全與付出完全不相匹配,他甚至是後悔走了西南這一遭。

李蘊溫還留在新海。

想到這裏,李家老三突然就笑了,他的助手站在一旁,小聲地彙報道,“蘊溫少爺已經在回中央的路上,那邊的事情解決的很完美。”

李展豐笑容更大了,“解決了什麼?他那算個什麼事?”

助手有些摸不著頭腦:李蘊溫如今的地位說白了並不都是靠唐凜給他撐起來的,唐凜畢竟不是李家的人,他能給的隻有一些外在的保護。而李展豐對於李蘊溫的“青眼相待”才是讓對方成功地脫離了自己尷尬的邊緣人身份的重要原因。

李家家主李展榮不認下這個孩子沒關係,這並不影響李展豐對他好。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李蘊溫能夠給李展豐帶來實質性的好處。曾經李蘊溫和廖瑩聯手給他規劃了一個美好的“藍圖”,但是閑雜,李展豐看不到這個未來。甚至是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李蘊溫不過是借助他的身份來實現自己的目標。

太過急功近利的壞處就是識人不清。

懷疑的苗頭隻是一點點,但是這樣一點點大小的苗頭卻是見風就長,生根發芽抽枝長葉很快就能生成一棵蒼天大樹。

助手看了看李展豐的臉色,沒有繼續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