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回過頭看了一眼內門:“門被關上了。”
“這可不是被關上,”明明就是自動的。羅樓忍住好奇心不去觸碰台階一側欄杆上的石雕,“嗨,雕工還不錯啊。”
六人一步步跨上台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類似演武場的平台。但是這個台子上大大小小放著的全是擬人高的兵俑,中間那個兵俑尤其大,看著有兩米高。
黎刃湊上去盯著兵俑的臉看:“剛才在內道根本沒有機會看那些坑裏麵的兵俑,現在讓我看看這張臉——咦?”
“怎麼了?”羅樓也湊過去,但是他的表情也隨之凝重了。“你們來看看。”
剩下四人也湊過來,他們麵前這個兵俑,麵部清秀細膩,如果不是確定最外邊這一層的的確確是由特質黏土燒成的,簡直就像一個被糊了一層細泥的活人。
“這些兵俑,麵部全部不同。”成雍隨即看了好幾個兵俑,他們的麵部完全不像是工匠隨手捏的千篇一律臉,而是真實存在的麵目。
黎刃隨口嘀咕了一句:“如果說這是真人做的我也相信啊。”
“恐怕這就是真人做的。”羅樓神色凝重,“你們看看中間那個,像誰?”
唐無樂可能不認得這個人,但是李沛辰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不是……不是我二叔嗎……”
李沛辰呼吸急促,胸脯劇烈起伏著,眼框裏憋淚憋地眼角都紅了:“我不相信……”
這個場地寬闊的演武場中央佇立著一個近兩米高的兵俑,他周圍整齊地擺列著二十三個兵俑。每個兵俑之間都相隔著一定的距離,足夠讓人在其中行走穿梭。
李沛辰挺直著背脊走向最中間那個兵俑,他慢慢湊近那個兵俑的麵部——與自己的父親李展豐有六成相似,更加高大英武。
“李展城將軍不是已經在六年前就犧牲了嗎?”常林小聲地問成雍,對方緊緊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仍然是一身軍裝,李展城的模樣似乎還停留在他六年前的樣子。作為李家老二,老大從政,老二從軍,兩個人在聯盟之中都有盛名,不同於李家老三李展豐與李展榮的疏遠,李展城和李展榮是最親近的。
李展城犧牲,讓李展豐越發得意,這個契機也讓李展榮正式與僅存的一個兄弟反目。
而李展城常年在外行軍,自從李沛辰長大之後一年之中難得與二叔見幾次麵。李展城犧牲,甚至連遺體都沒有找回……
現在見到了近七年未見的親人,對方竟然已經成了比屍體更讓人難以鬱氣的兵俑。李沛辰從未覺得自己血液裏想要推翻現任的心思強過此時此刻,他現在恨不得給陳立峰綁在能量彈上把他炸上天!
唐無樂走向演武場的另一側,是一個與正門對稱的台階,台階兩側冒著幽幽的綠色氣體,腳底生風,隱隱傳來水流的聲音。唐無樂靠近欄杆,發現挖空的空間裏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台子,能夠容納三四人。
抬頭往上看,石壁上挖空了一個兩米高兩米寬的洞口,裏麵不知道有什麼。而欄杆的另一側,也是與這邊對稱的情形。
十多級的台階之下,是一道緊緊關閉的大門。
這個巨大的演武大廳之中,光線幾乎都集中在演武場上,卻不難發現平台之外還有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個兵俑沉默地站立著。兩側甚至還有黑壓壓地看不清盡頭的長廊。
李沛辰已經收拾好心情,但是眼角仍然發紅,睫毛濕漉漉的,臉上淚痕斑駁。他看到唐無樂走進,先是沉默,隨後才開口問道:“咱們要怎麼樣才能打開那道門?”
唐無樂沒有答話,隻是看向他們麵前這尊高大的兵俑。
“……”李沛辰調整了好幾次呼吸,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喑啞:“我沒事了,該怎麼做,我配合你。”
李沛辰看到隊友的目光就知道二叔的這尊兵俑留不住了,他成了大家必須擊敗的一個目標。雖然現在還是靜止著的,但是一旦朝著他發動攻擊,李展城這尊兵俑就會開始發動自己的攻擊。
“話說我們待會打的時候,這周邊的兵俑也會攻擊嗎?”常林數了數個數,“包括李將軍這個,一共二十四個是正好站在演武場上的。”
成雍倒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沛辰,你二叔他是什麼異能?”
李沛辰看了一眼李展城的兵俑:“力量強化係。”
眾人臉色一變,常林倒是主動承擔起抗仇恨的責任:“不要緊,待會我直接轉換完全體抗,你們現負責清掉周邊的小兵俑好了。”
說是小兵俑,身高和眾人差不多,但是體型上看就完勝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