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催發的一瞬間,藤蔓已經在蛇陣之中連成陣中之陣,從蛇頭到七寸到蛇尾的位置都被連接起來。
在蛇陣之中連起來的藤蔓仿佛是蛇陣的經脈,牢牢牽扯著蛇陣的行動。
顧崇優抓住機會迎頭而上,黏著在半空之中與帶頭鈍劍決戰。
而唐無樂抓緊輸出,手中的千機匣填充滿彈藥機關,配合絕嶺分隊六人的攻擊用最快的速度將蛇陣打破。
半空之中不斷有鈍劍被打落,掉入雪沼澤之中,一片雪白的地麵幾乎被鈍劍覆蓋了。雖然踩著不怎麼舒坦,但是好歹比走一步看一眼腳下要舒服得多。
帶頭鈍劍敗下陣來的信號是它又變回了普通鈍劍的大小,毫無意識地跌落在地麵鈍劍群之中,劍身上幾乎都是被顧崇優打出來的口子。
戰鬥結束的時候,地麵上數不清的鈍劍消失地無影無蹤,劍廬下門關閉,熱鐵順著槽道流入地麵之下,而那把傷痕累累的帶頭鈍劍也被融於其中消失不見。
包括顧崇優在內,八個人下意識地去看顧崇優手上的那一套刀盾,它們並沒有消失,而是依然好好的待在顧崇優的雙手之中。
“這真是太好了。”鄭瑜興奮地說道,“至少還留了這個!”
唐無樂臉上掛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嫌棄:“早知道,我應該多用些料。”他沒有時間再做第二把武器,當時甚至怕顧崇優的刀盾都做不完,隻能在原計劃的基礎上不斷地縮小用料來剪短鑄造時間。
現在想想,真的是後悔死了!
雪擁鐵這麼難得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再次遇到了。
顧崇優撫摸著手中的刀盾,麵上雖然不顯,心裏卻覺得有些甜滋滋的,雖然他不愛甜的,但是此刻卻覺得這種滋味再好不過了。
他看向自己的年輕而能幹的部下,對方雙眼放空看著雪地,似乎在留戀那個鑄造台子。
顧指揮長頭一次動起了以公謀私的念頭:或許可以在回中央之後,找材料找資料為對方秘密造一個鑄造台?
還未滿二十的小青年精瘦的身體蘊含著讓人震撼著迷的能量,哪怕是粘在發尾的一滴汗珠也能夠牢牢吸引住自己的目光。
八個人圍著雪地繞了一圈又一圈,確定這個秘境裏在沒有別的東西之後,又回到入口準備出去。
鄭瑜卻突然停下來問了一句:“我們出去之後,雪崩停了嗎?”
唐無樂沉默地從背包裏掏出自己的迷你機甲人卡布,剛才在鑄造台,還順便給他修理了零件,現在得讓他幹活了。
卡布落地的時候還有些興奮,他平淡無奇的聲音裏照樣能夠表達自己的感情:“主人!主人!您在鑄造台邊的英姿真是讓人傾倒!”
誰想聽這個!
顧崇優默默地在心裏想到:果然是思維越簡單的說話越直白。
卡布和主人心意相通,他轉了轉小腦袋:“我想,我們該走了。”
卡布說完之後,率先邁出門口的那團白霧,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秘境之中。唐無樂看了一眼顧崇優,跟著走出秘境。
顧指揮長隻是淡淡地掃了絕嶺分隊的六人一眼,六人默契跟上,一起出了秘境。
入口出口相同,但是回到現實世界的落腳點卻不一樣。
“信號不太好,但是還在。”鄭瑜出來的一時間就是查看軍用聯絡器的信號,不幸之中的萬幸——雖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但是至少有信號,就意味著可以聯絡到外界。
唐無樂看了看四周:如果這是絕嶺的話,大概會是絕嶺背風的一麵,或許是山腳或者山穀之中。
深綠環繞,空氣濕潤,隱隱還能聽到一點鳥叫聲。
顧崇優第一時間檢查人員,他的刀盾也順利帶出秘境,甚至成功與自己的異能融合收入其中。
鄭瑜幾人已經把儀器調試成功,並且順利聯係上仲裁區駐守的商臻。秘境之中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但是事實上從鄭瑜六人失蹤,到顧崇優單獨帶著唐無樂去尋找這一隊人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三天。
雖然人心還不至於紊亂,但是現在接到了顧崇優這邊發來的一切順利的消息,仲裁區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等到八個人從絕嶺某個不知名旮旯裏回到仲裁區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了。李沛辰第一個上前來將唐無樂雙手攬進自己懷中,甚至還把腦袋往青年的頸窩之中蹭了蹭。
唐無樂哭笑不得:“喂,我說你不至於吧,這麼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