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
“賤婢,是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
……
藍玉兒的話,再次激起了一眾族老的神經,就連那些一直沒有說話,沒有表態的族老都不由得神色一變。
趙暮聽到藍玉兒的話,不由得微微抬起眼眸,望向身前的藍玉兒,她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小廝服,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和兩隻小手,精致的臉龐在小廝的裝扮下,並不顯眼。可是她那狡黠的雙眸,微微翹起的唇角,卻讓人移不開眼。
趙暮的眼中再次不可抑製的升起一抹瘋狂之色,他並沒有掩飾自己的心思,而是就這麼直直地望著藍玉兒,目不轉睛。
藍玉兒並沒有忽略趙暮幾乎可以灼燒人的目光,她的心狠狠一跳,她能說趙暮色狗雖然一句話也沒說,可是這氣壓比一群老爺爺要低太多了嗎?可是藍玉兒卻連一個白眼都沒有給趙暮。
“動手腳?”藍玉兒輕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動手腳?”
“你一直口口聲聲要讓源兒試一試,可見你不滿二爺代替家主主持祭灶!”一名族老好似逮到了藍玉兒的小尾巴,高聲說道。
“不錯!小少爺是年幼,他做不了的事情,可以由二爺來做,可他做得了的事情,為什麼要二爺來做?我說了這麼多次讓小少爺試一試,你們卻總是回避,難道你們是想借著祭灶一事,讓二爺取家主而代之?”
藍玉兒一字一句地厲聲說道,她那有些蒼白的小臉此刻微微有些泛紅,她臉上神色一正,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從她小小的身體裏迸發出來。
“休得胡說!”驀地,一聲低喝響起,一直未開口的大族老終於說話了!
“藍玉兒,你入趙家的時日雖然不長,可你為趙家做的事,我們這一眾族老也不是沒有看在眼裏。今日,念在你一心為源兒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擅闖祠堂之事,這就快快離去吧。”
藍玉兒眉心一挑,望向趙家大族老道,“大族老,之前玉兒說玉兒若是從這祠堂中出去了,趙家祭灶恐難收場並非恐嚇之言,還望大族老先讓小少爺一試。”
趙家大族老銳利的目光猛地掃向,藍玉兒懷中的大紅公雞,卻未發現有任何的異樣。他抿了抿蒼老的唇,“請二爺再試一次。”
趙暮收回一直望向藍玉兒的目光,薄薄的唇角泄出一聲輕笑,“不必了,小女奴既然那麼篤定源兒定能成事,不妨讓源兒一試。”
“既然如此,那便讓源兒一試。”
趙家大族老見趙暮這麼說,便不再堅持,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祭灶人繼續。
“領!”祭灶人再次高喊一聲。
趙暮將手中的酒杯遞到趙源兒手中,趙源兒懵懂地望向藍玉兒,不明白到底要做什麼。藍玉兒抱著公雞蹲下身,低聲示意趙源兒將手中酒杯裏的酒淋在雞頭上。
等到趙源兒拿著酒杯,歪歪斜斜地將杯中的酒灑在雞頭上時,藍玉兒抱著公雞的手微微一顫,誰也沒瞧見她埋在公雞羽毛中的小手微微一動,隨即一根捆綁住公雞翅膀的銀線就這麼斷了。藍玉兒藏在手中的簪子,在公雞身上一刺,公雞吃痛嚎叫一聲,便從藍玉兒的懷中飛了起來,翅膀的撲楞聲響徹整個祠堂。
祠堂中一眾族老的神情不由得一鬆,若是三次都不能讓公雞的翅膀撲楞的話,對趙家來說,確實不是個好兆頭。
隻是還不待眾人好好喘口氣,祠堂裏驀地響起了一聲驚呼,隻見祠堂前,早已為祭灶準備好的那些草馬等物,忽地一下不點自燃了,那熊熊的火光照亮了祠堂中每一個的臉。
這個本來需要家主專門去點燃的祭灶步驟,竟然在這個瞬間自動完成了。眾人心中一怔,隨後,一眾族老恭敬地跪下身,朝著身高不足一米的趙源兒叩拜不止,他們喃喃地念叨著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藍玉兒的眼底飛快地滑過一抹笑意,心中的小人得意到爆,這一步棋雖然凶險萬分,可時機確實把握得很好,沒有白費功夫。這下再也無人能撼動趙源兒的嫡子之位,總算沒有辜負大叔對她的重托。
“啪”的一聲輕響,原來是思源院屋中的炭火迸出一個火花,這聲輕響也讓藍玉兒的思緒回轉,她笑著望了一眼懷中的趙源兒,在他的腦後輕輕一吻。
驀地傳來一陣叩門聲,隻見小丫頭初夏,匆匆進入屋內,她神色有些微的慌張,急急地走到藍玉兒跟前,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玉兒,剛有消息傳來,玲瓏夫人采買年貨的時候,被人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