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琳飛撲著‘投懷送抱’,閻烈順勢伸手把人接住就給抱了起來,然後轉身朝殿外走。
“哎,等等,我這還沒……”
“別鬧。”馮琳話沒喊完,屁屁上就挨了閻烈一記拍,“生死薄哪是什麼人都能看的。”
馮琳噘嘴,“你可是冥主大人,這麼條大金腿,行個方便的事情麼。”
“你倒是圓滑世故。”閻烈無語。
“那是。”馮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是做人的根本好吧,一根筋,說的好聽是耿直,說得難聽就是愚鈍,某些時候,不損害他人利益,不勞民傷財,也不是大錯大過,一點圓滑那是人之常情。”說著嘖了一聲,“我忘記你們不是人了。”
閻烈眼皮跳了跳,沒有接馮琳的話茬。
馮琳等了半天,也沒見閻烈吭聲,泄氣的撅了撅嘴。本來想趁機看看家人壽數的說,居然不行。
不過不行就不行,馮琳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其實也就是一時好奇心作祟罷了,既然不能看那就不看唄。
閻烈見她沉默下來,這才低頭問,“不高興了?”
“不高興你也不給看麼。”馮琳斜了閻烈一眼,拍拍他手臂,示意放她下來。
閻烈笑了一聲,把人放下了。
出了閻羅殿,馮琳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怎麼了?”閻烈見她停下,也跟著停了下來。
馮琳皺眉想了想,還是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我應該是在夢裏見過閻羅殿以前的樣子。”
“說說看。”閻烈麵上沒有異樣,目光卻微閃,含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期待。
“十六歲那年,表嫂下河被淹死,屍體浮起來那天正好是我生日,和一般家裏死人發喪一樣,本來沒什麼不對,但怪就怪在,表嫂出事那天我有預感,當時杜萌硬要拉我去河裏遊泳來的,頭天我也去了,可那天就是一聽遊泳就心慌,我就堅決沒去,結果他們去了還沒一會兒,我姨就跑來喊我爸媽,說表嫂落水了。”七八年前的事情,馮琳記得不是很清楚,說的也有些顛三倒四,但閻烈聽得很認真,並沒有出聲打斷她,“當天晚上,我就做夢了,夢到進了閻羅殿,還看到閻王審鬼來的,看到那男鬼不肯說實話,被拔舌,我嚇傻了,沒等閻王問就自己跑過去跪下,一股腦把自己生平事跡都說了,呃,連小時候欺負同學都說了,結果閻王卻問我是誰,我報完姓名家門,他忽然臉色大變,把我給趕出來,還讓牛頭馬麵送我一程,我上了一座木柵橋……”
說到木柵橋,馮琳眼睛一轉,忽然扭頭指向他們腳邊的懸崖深淵,“我記得,那木柵橋就在這個位置的……”看到手指的真是黑糊糊的木柵橋,馮琳目光一頓,“就是這個,我當時走到中間,那誰在後麵跺了跺腳,我就飛起來了,然後就醒了。”
馮琳說完看向閻烈,卻見閻烈凝著目光若有所思。
“其實也就是個夢,雖然很真實,不過我沒放在心上,可是……”馮琳頓了頓才道,“我夢裏的閻王,和剛才裏麵見到那個,長得一模一樣,至於判官,在夢裏倒是沒注意,所以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