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一時沒法答應,她再怎麼討厭樂小汐再怎麼不待見樂小汐,可是樂小汐是程邵紹陽的心頭肉啊,眼前這個野蠻的男人,明顯是要把樂小汐和紹陽的婚事給解除掉啊!
程母如果真的給樂小汐把這樁婚事給解除了,紹陽回來以後可怎麼辦?她不想讓兒子傷心,於是終於遲疑了,“這……這個恐怕……”
韓峰適時地抖了抖冰冷的手銬,程母頓時麵如土色,好漢不吃眼前虧,她若今天不答應,恐怕還等不到兒子回來,自己就要進去吃牢飯了,程母一想到那個黑暗又陰冷的地方,立馬慫了,“聽,聽你的!”
韓峰暗地裏給穆飛飛使了個眼色,穆飛飛長期宕機的機靈勁好像全在今天啟動了,立馬心領神會的進了樂小汐的房間,在她桌子上找到了紙和筆,拿出來給程母放在桌上,示意她這是給她用的。
程母不解地問道,“這……這是幹什麼呀?”
霍琛對著她一揚下巴,傲慢的說道,“寫!”
“讓我寫什麼呀我?”程母一頭霧水地看著霍琛。
霍琛麵無表情地開口命令她,“我說什麼你就寫什麼。”
“哎,好……”程母不明所以,但也不得不遵從他的命令,隻好一手拿起筆,筆尖落在紙麵上。
霍琛一字一句說,“今日起,我代表我兒程紹誌和樂小汐,解除訂婚婚約,立此字據為生為證,日後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得反悔!”
程母頓時一驚,這不等於把剛才說的話,落成事實了嗎?這樣以後連反悔的餘地都沒有了。恐怕即便是紹陽回來,這個婚也結不成了。
航程母臉色慘白,下意識就想拒絕,她看了看霍琛,見他一副斬釘截鐵的模樣,看起來是沒有可商量的餘地了。
程母隻好哆哆嗦嗦的動筆,按照霍琛所說的話,一筆一筆的寫上去,寫完最後又在霍琛的示意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樂小汐一直如墜夢中一般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知道,霍琛、韓峰和穆飛飛做這些都是在幫她,她心裏感動非常,她的人生除了失憶那些年以來,除了邵陽之外,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溫暖。
霍琛等到程母簽完名字之後,便利落的從她手裏將紙抽走了,他目光一掃,快速的過了一遍,確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才將這一紙非正式的解除婚約書,遞給了樂小汐。
樂小汐斜靠在沙發上,接過這一紙結束了她和紹陽所有關係的紙,頓時心裏湧上百般滋味。
就這樣結束了嗎?那個溫暖了她五年的人,那個再也回不來的人,就這樣跟她再無瓜葛了嗎?
樂小汐心裏湧上一陣酸楚,眼前一片模糊,程紹陽的臉仿佛出現在她麵前,他輕輕的抹去她的眼淚,微笑著對她說,“小汐,堅強點,別哭。”
不,不會這樣結束,紹陽永遠會活在她心裏,永遠會陪著她!
樂小汐將那一張紙,仔細的疊好收了起來,她明白霍琛他們這麼做都是好意,畢竟紹陽哥已經沒了,程家對她已經造成了事實上的枷鎖,雖然她從來沒有把這當成負擔。
可畢竟程母限製了她太多,她不能自由地歡笑,不能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時間和自己掙的血汗錢,甚至連感情也被緊緊的綁定在了程家,這薄薄的一張紙,算是還她自由了。
樂小汐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霍琛,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短短一個小時之後,程母瞠目結舌地站在自家客廳,看著進進出出的裝修工人,把她家裏的舊家具,一一挪了出去。
兩個工人走進來,抬起來她客廳裏的一個大屁股電視機,程母心疼地想要攔住他們,“哎哎哎,這個別動,給我留著成嗎?”
她這幾年打牌已經把家底都輸光了,家裏原來程紹陽在的時候添置的所有的電器,被她敗的隻剩這一個電視機了,沒錢打牌的時候她就隻能在家看電視,這三年隻有這個電視機能陪她聊以解慰了。
要是連這個電視機都給扔出去,那以後她恐怕隻能跟天花板大眼瞪小眼了。
那兩個裝修工人,對程母的話充耳不聞,完全把她當空氣一般,“嘿呦”一聲一起用力,就將大電視機給抱走了,程母心疼地直嘬牙根。
她想要衝上去攔住他們把自己的電視劇給要回來,但照著人家的背影比劃了半天,她還是不敢追上去要回來。
程母惱火地瞥了一眼樂小汐臥室的方向,看見穆飛飛坐在床沿上,陪床上的樂小汐在說笑解悶。程母心煩地轉過臉,又看見那兩個瘟神一般的男人,正站在她家客廳陽台的窗口,比比劃劃地商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