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文撇了撇嘴,看著淡定到家的洛楚易,暗想要是真如自己所猜的,到時候也不知道多少人會哭了,若真到那一步,想必隻要把話講清楚,這廣陽派還不闔派上下死命地幫他把劍匣和電腦找回來?便道:“那便去瞧瞧吧!”將手一背,當先走出鐵門,甚有高人氣派,倒把那趙師弟弄得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暗罵一句,你個階下囚神氣什麼?隻是他能拎得出輕重,正事要緊,自不會在這種無關緊要的方麵糾纏,轉頭又對洛楚易道:“走吧!”
洛楚易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灰塵,淡淡道:“那便去瞧瞧吧!”將手一背,邁著方步走出鐵門,倒比手握掌門大權時更有高人範。趙師弟不禁又暗罵一句,你個敗犬神氣什麼?帶著幾個弟子趕緊跟在後麵,以防兩人半路逃跑。
但無論洛楚易還是雍博文都沒有任何逃跑的意思,唯一的變故就是率先出門的雍博文在出了山洞之後,因為不認識路,而稍停腳步,讓洛楚易先行。
於是明明是被拉去接受公審的洛大掌門出現在一眾廣陽派門徒麵前的時候,就背負雙手,昂首闊步,雄糾糾氣昂昂,依舊是一副掌門範,絕沒有任何敗犬的表現。
這讓潘漢易很是上火。
這場廣陽派全體大會被安排在廣陽堡中央位置的廣場上,也就是當初雍博文醒來時所在的那個廣場,當時是被作為傷員急救處使用的,不過此時所有的傷者都被移到了廣場兩側的邊際,數千廣陽派弟子,除了城牆上必須留守的部分人員外,齊聚於此,烏壓壓地將整個廣場塞得是水泄不通。
廣場麵向背山麵向城牆的一側搭起的一座簡陋的高台。
高台上擺了一溜坐椅,大概有三十幾把,每個坐椅上都坐著一人,個個都是白胡子,稍有些另類的也是花白胡子,人人臉色凝重。
當雍博文隨著洛楚易走進廣場大門的時候,潘漢易就站在高台的正中央,向著高台下方的一眾廣陽派弟子大聲地講著話:“我等在此殊死奮戰為的是什麼,即是為了自己求個生存,也是為了仙界的命令,可如今仙界久無命令,妖魔源源不斷,我派單靠自己的力量已經無法維持此區戰局,所有戰略空間均被壓縮殆盡,弟子門人死傷慘重,情勢危在旦夕,可有些人卻為了一己之私,謊言欺騙我等,明明沒有什麼仙使降臨,卻假稱什麼仙使十數日內必定降臨,這一個十數日便哄騙了我們三年,我們年年問,月月問,他那仙使遲遲不降的理由千變萬化,一個又一個十數日地往後推卻,如今眼看著再也編不下去了,卻又要勾結外人繼續瞞騙我等,完全視我廣陽派弟子的性命於不顧!這樣的掌門,要他何用,今日我請來諸長老,聚眾弟子,便是要集全體弟子之願,恭請諸位長老罷免洛楚易掌門之職,重新選派新的掌門,帶領我廣陽派脫離此困境!”
潘漢易正講得慷慨激昂之際,忽見大門處傳來一陣騷動,不由得大為不悅,向那騷亂處望去,卻見洛楚易向高台行來,神態從容,本是去押他的趙師弟與幾個弟子緊跟在後麵亦步亦趨,簡直就是跟班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