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學生被嚇壞了,甚至神經質地尖叫起來。

“秋老師的女兒,該不會也死了吧??”

旁邊那個年輕的領隊受不了他這樣歇斯底裏,回手扇了一巴掌,把學生的頭都打偏了,甚至嘴角流出血來。

那學生這才不敢再出聲了。

年輕的領隊一臉遺憾地對秋星說道。“抱歉,他這是荒原後遺症。剛進入狩獵團的異能者,第一次經過生死考驗,多少都有點後遺症,嚴重的甚至需要接受催眠治療。之前老師去世時,他也發作一回,瘋得厲害。我們實在怕他再瘋下去,這次才帶他來看看你們。”

秋星有點同情那學生,便說道。“這位學長你還好吧?不如你先處理一下。”

說著,她從口袋裏拿出了兒童創口貼,遞給了那個學生。

那個學生接過創口貼,看著上麵的小草莓圖案,一下就想起以往在學校裏看著秋星和秋老師在一起的樣子。他的情緒瞬間再次崩潰了。

眼淚和鼻涕不受控製地淌了下來。可他卻實在懼怕那個年輕的領隊再打他,於是勉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來。

站在一旁的崔白玉實在看不下去了,便瞪了領隊一眼,又和氣地對那個學生解釋道。

“秋月沒有什麼危險,頂多也就是受了點刺激。她吐出的血都是廢血,吐出來就好了,省得憋在心裏,落下大病。”

說著,他便伸手抹去臉上的血跡。他的表情仍是很慈和,隻是被血跡染過之後,怎麼看都有些陰損。

事實上,崔白玉也弄不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隻覺得極度不舒服,喉嚨也疼得厲害。可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隻是,心裏卻突然多了一種劫後餘生的僥幸。

另一邊,秋星看得狗血連續劇實在太多了。此時看著這群人,便如同看一部大型連續劇一般。她隻覺得在場的就沒有一個好角色。

崔白玉怎麼看怎麼像內心陰暗邪惡卻會裝成好人的大反派,在關鍵時刻,才會露出真麵目,陷害主角那種。

至於那位年輕的領隊,雖然名義上並不是崔白玉的手下。可他的視線總會不由自主地落在崔白玉的身上。然後就會變得有些遲疑。看來他是崔白玉的臥底。

唯一真實點的就是那個神經質的大學生,那是個膽小如鼠的廢物。遇見危險,總是第一個逃跑,跑了之後,又會對他拋棄的隊友產生愧疚心。

這種人永遠站在最中間,永遠都是受害者,是壞人逼他,不得已才會為惡那種。可實際上,做了就是做了,他不過是給自己找借口罷了。

秋星越看越覺得這支隊伍全員惡人。

可現在大姐昏過去了,晟昱送她去醫院了,小四不知道哪去了。家裏還有三個小不點的孩子。

倘若這種時候,她一旦表示出質疑。這群人說不定會翻臉殺人滅口。然後在把這裏布置成入室搶劫的樣子。

秋星越想越是這麼個理。

沒辦法,姐姐不在家,隻有她這個二姐能守護大家了。

關鍵時刻,秋星突然爆發出了這段時間磨煉出來的好演技。

她先是對崔白玉說道。“崔叔叔,我現在腦子裏還懵著,總覺得是在做夢。感謝您特意來看我們,按理說我們應該好好招待您。可您也看見了,我姐剛剛都那樣了,我心裏實在沒個主張,隻想趕去醫院看她。您看您是不是下次再來?”

崔白玉善解人意地說道。“本該如此,這樣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著,他便帶著尹玉峰和親近的手下先一步離開了。

秋星原本也想以同樣方式,先打發了那些狩獵隊的人。

可情緒失控的學生突然開口說道。“師妹,我們其實是為了送還老師的遺物才來的。”

說著,他便用淚眼看向年輕的領隊。領隊有些不耐煩他,卻也想把所有事情趕緊做完,也好早點離開秋家。

於是,他連忙堆起笑臉說道。“對了,師妹,你先把師傅的東西收好。”

說罷,便把一個秋月親手縫製的小袋子,交給了秋星。

秋星打開袋子一看,裏麵晶核雖多,卻都是二三級的,最多也不過四級。

之前父親托曾叔叔送回來的晶核,還有五六級的。這次送回來的遺物卻隻有二三級的??!

看來這些人是真把她當傻子騙了。不過不要緊,等回頭,她讓晟昱親自找他們討回父親的東西就是了。

因此,秋星並沒有流露出半點懷疑,甚至很客氣地向那些人道了謝。

可那個情緒失控的大學生卻終於還是沒能忍住良心的煎熬,當場便說道。“領隊,太過分了!老師那些五六級的晶核再哪裏去了?你還想私吞不成?”

領隊聽了這話,當場就變了臉色。他甚至都想上前抽這個神經病了。

崔白玉聽到這話,也走了回來,又開口對秋星說道。

“可以把袋子給我看看嗎?”

秋星自然把袋子交給了他,崔白玉打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他一把拉住那個領隊的脖領,破口大罵。“我兄弟八級金係異能者,我曾看見過他巧計收拾五級羚羊群,你就拿這些打發我侄女?你當我崔白玉是死人嗎?”

年輕的領隊這時也慌了,連忙示弱道。“誤會,這是誤會,其實我拿錯了。”

崔白玉卻沒有輕易放過他,又說道。“那你現在把我老弟的遺物給拿出來。”

領隊這才顫悠悠地從懷裏又拿出了一個小袋子。這個袋子也是秋月親手做的,上麵還有個“秋”字,可裏麵卻空蕩蕩的。

崔白玉倒出晶核一看,有兩個六級,四個五級晶核,便又怒罵道。“恐怕不止這麼多吧?合著我老弟的遺物都被你們給吞了吧?”

領隊委屈地說道。“就這麼多了。我們其實並沒找到老師的遺體。跟您說實話,這些是我們隊裏所有的家底。原本想著老師不在了,拿出來撫恤他家人。可我一時心有不甘,這才鬼迷心竅掉了包。”

崔白玉卻說道:“我可不相信你的鬼話。到底怎麼回事,我會自己調查。隻是,以後你要敢欺負我侄女他們一家,就是跟我崔白玉過不去。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