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最後，幾乎笑出聲來，說：“你們從我初二開始就不著家了。十天半個月回來一次，一次呆不過一天。生意越做越大，可以多留一點時間的時候，你們有關心過你們兒子嗎？隻問了問我的成績，然後給我幾百塊錢？打發叫花子吧？”
“人家父母都沒有你們這樣的，這幾年我生病不見你們的蹤影，我生日更別提了。一個事後補回來的唯一的禮物，還被你們砸得不成樣子......”
陳家瀚指著摔在地上的台燈，又笑了，說：“你們捫心自問這幾年我有讓你們操心過嗎？不過就是一個考試失利，還能讓你們這麼......自己沒本事就別怪我啊！”
他說完把地上的台燈撿起來，望了最後一眼，毅然決然地狠狠砸在地上。既然壞了，就更徹底一點吧！
客廳寂靜無聲，原本闖入的人回了自己的房間。陳家父母對視一眼，開始了一輪新的爭吵。
*
“被開除了？”
老板坐在包廂裏，抬眼看站著的徐嬌。她左右兩邊都站著人，雖沒架住她，也跟架住沒什麼兩樣了。
徐嬌不滿地瞪了兩邊人一眼，看向老板的眼神溫柔又委屈，說：“對啊，昨晚那個找我的客人壓根不是什麼客人，而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他直接把我帶回去審問了，我昨晚......就被開除了！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老板哦了一聲，揮揮手讓兩人退開。又給了其中一個人一個眼色。他快速退了出去。
徐嬌連忙湊到老板跟前，淚眼婆娑，斷斷續續地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老板把玩著她的頭發，突然問道：“所以昨天你不是逃跑了？我還以為......”
他低著頭往她臉上吹起，如剛剛蘇醒的野獸，分外危險。
“不......我怎麼會逃走呢？我喜歡待在您身邊，隻要你還有要我的一天，我就會無怨無悔地待在你身邊。”
老板扯開她的馬尾，將那頭秀發釋放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仿佛找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
他不說話，徐嬌也不敢說話。隻能任他動作，頭垂得更低一些，配合著他的動作。
門再次打開，剛才離開的人對著老板耳語一番。老板點頭，那人快速退開。退開之前還看了徐嬌一眼。
徐嬌攥緊衣角，猜出剛剛那人彙報的內容是有關她的。她最近沒做什麼可能讓老板不高興的事情吧？
“你還真被開除了？”
徐嬌點頭，剛剛褪下去的淚水再次湧上來。她聰明地把它們控製在眼底，要掉不掉保持著自己最美的一麵。
“你不是想要待在我身邊嗎？那不如不去上學了？”
徐嬌驚訝地抬頭，舔了舔唇，說：“可是我想上學。”
“想考大學？”老板拍拍她的側臉，“考上大學了不就是離我遠遠的了？聽說你這次考試考得不錯，全年級第120名，考上大學應該還是有望的......”
徐嬌斟酌了一下，說：“我是想上學，也想上大學。但我不會離開南市。我考上大學，您不為我驕傲嗎？”
他說到最後，幾乎笑出聲來，說：“你們從我初二開始就不著家了。十天半個月回來一次，一次呆不過一天。生意越做越大，可以多留一點時間的時候，你們有關心過你們兒子嗎？隻問了問我的成績，然後給我幾百塊錢？打發叫花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