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教授不冷不熱,語氣十分嘲諷:“是啊,挽救了兩個人的命!一個命不久矣,一個之前還好,現在……”
裴教授的眉頭幾乎可以夾死蚊子,他和白教授相處幾十年,自然知道白教授不講道理的時候,自己絕對討不了好。
但他就是嘴賤,忍不住:“尋兒救人之前也不知道人家的狀況,而且那是兩條命,你看著忍心不救?”
白教授沒正麵回答,冷笑一聲:“嗯,救了兩個人的命,害了三個人的命,相當於沒救。”
沒錯,這次事件看是挽救了錢多多丈夫和錢多多父親的命,但兩個警察和裴尋都遭遇無妄之災。
即便眾人的命也是平等的,這拿三條命去救兩條命的事也確實不劃算。
裴教授頭痛不願意再跟白教授說,轉過來跟林音說他的那些老掉牙理論。
白教授不讓他說。
“教兒子便教兒子,再來教兒媳婦的是幾個意思,你是想讓我的乖孫先沒有爸爸,再沒有媽媽嗎?”
裴教授隻能住嘴。
林音在一旁看完戲,上前解圍:“爸、媽,救人肯定是好的。但保住自己的命也是應當的。被救的人下次不一定會救人,但救人的人絕對還會再救人……”
按照這樣算起來救人的人,他的生命比被救的人生命有意義。
“隻有保住自己的命,下一次才能奉獻更多呀!爸爸,您肯定是希望培訓能救無數個人,而不是隻救了一個人就把自己搭進去吧?”
裴教授一想也是,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
兩個婆媳到一旁商量怎麼讓裴尋好好吃下這個教訓,也沒工夫搭理他。
兩個人討論好決定唱一出大戲,讓裴尋親眼看著萬一他出事之後,會麵臨什麼後果。
方案敲定之後,白教授還有些遲疑:“現在真的能跟他說這些嗎?不會刺激他,加速他病發吧?”
林音哭笑不得:“當然不會。也隻有現在才能刺激刺激他,48小時之後他好了,他就聽不進去了。”
白教授表示理解,當即打電話給裴二哥,讓裴二哥配合林音。
一家人的這出大戲還沒來得及上,林音的辦公室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個不速之客還是林音之前通過的安源。
事情是這樣的。
今天一大早,安源來到醫院,詢問錢多多丈夫也就是陳凡的病房號。
因為陳凡他們幾個特殊,林音特地囑咐護士在那邊不要輕易透露他們的病房號。
安源求了幾次,護士沒有辦法,隻能讓安源來請示院長。
安源長相白淨,看著也是一個讀書人。
他搓搓手,頗有些不好意思:“林醫生,我是陳凡的朋友,我聽說他生病了,想進去探望探望他。”
林音一下子想起錢多多和陳凡兩個截然不同的評價。
她留個心眼:“陳凡的病需要靜養,你不能多接觸。”
安源神色認真:“再怎麼需要靜養,也是需要人陪伴吧!我就進去陪他說說話,等他困了,我就走,不礙事的。”
林音把病房號給安源,等安源即將離開時,她又叫住安源:“你知道陳凡得了什麼病嗎?”
白教授不冷不熱,語氣十分嘲諷:“是啊,挽救了兩個人的命!一個命不久矣,一個之前還好,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