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彈劾(1 / 3)

奪冠的那一副詩畫為公平起見放在了在最後麵,所以秦觀看完了所有人的詩畫後就停在了一副詩畫前。他站在這良久沒有動,於是明玉郡主也上來看。

花駿

春風拂繁華,北風入關沉。今出玉門關,金埒不許歸。

明玉郡主看了她的詩笑道:“全是打馬啊,想不到明慧姐姐打馬這麼入迷啊。”

明慧郡主並不與她計較,她這年齡不占優勢,如果再跟她爭吵,難免會落得一個搶狀元而又沒搶過的潑婦名聲。

秦觀卻看著她的畫、她的詩沉默了下,他沒有想到四小姐能寫出這樣的詩,不是最華麗的、也不是最哀婉的,可是她卻用一種風趣的筆墨寫了出來,詩中詞句確實都是打馬中的詞牌,可把這些詞牌一組合,竟是一副遼闊大氣的詩句。

有繁花,因花入詩,詩中有豪情,配上這一副同樣遼闊的畫麵,花非常的繁華,背景卻是山高水遠,輕筆一過,仿佛是到了玉門關,花為靜,背景則如奔湧的浪沙,一靜一動,讓整個畫麵都生活起來,這樣一副詩畫當得起頭魁。

秦觀不想違心,所以他沉吟了下還是說道:“這副《花駿》當得頭魁。”

他的話音一落,明玉郡主便唰的站了起來,狠狠的瞪了秦觀一眼,甩袖而去。

四周的人開始嘰嘰喳喳,都看著秦觀,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這個恭王府的駙馬爺怕是做不成了,哎呦,先是得罪了瑜王爺,現在又得罪了恭王爺,看樣子這個狀元郎的前途也到此為止了。

秦觀僵硬的站著,看著沈鬱。沈鬱站在四小姐的身邊,也看著他,他不知道狀元郎此刻什麼心情,估計跟他當初被他打臉時差不多吧,不知道他心中可曾後悔,他的妹妹沒有他想的那麼差。

秦觀跟沈鬱對視了一會兒便離去了,背影還是挺直的,沈鬱就這麼看著他走遠。他是個錙銖必報的人,從今以後他想他跟狀元郎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他做他的編修,若哪一日出人頭地那就是他的本事。

沈鬱本來覺得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蕭祁昱提拔秦觀他也沒有說什麼,因為秦觀有才,他耗時四個月真的把一本書給編著完畢了。蕭祁昱非常高興,特意提拔他參與政見,秦觀終於憑著他自己的本事站到了殿堂裏。

這樣的人靠的是自己的才華,拋去成見,沈鬱也覺的他厲害,是個難得的人才。他與楚雲徹成了後起之秀,早朝時常聽到兩個人的聲音。

如果要在這兩個人中選出一個好的來的話,沈鬱還是偏向於秦觀的,秦觀貴在不會拍馬屁,他誰的馬屁都不拍,得罪了他、又得罪了恭王爺,然而他還是耿然一身,那個脊背挺的比誰都直,這樣的人沈鬱敬佩。

而楚雲徹,沈鬱下意識的皺了下眉,楚雲徹才華有多少他不知道,就算有也是招他煩的那種,仗著身後的恭王爺處處跟他作對,沈鬱討厭恭王爺所以也就非常反感他,可楚家的底細他偏偏還查不出來。

楚靖就是一個從杭州來的杭將軍,一個從五品官員,因為搬遷到北京,投靠在恭王爺旗下,於是也就順理的升職,拜三品兵部尚書。

就任兵部尚書兩年,做事滴水不漏,至今沒有什麼把柄,他就算想處置他還處置不了,是塊茅坑裏的臭石頭。

就這麼一個低等之人還想攀龍附鳳,還想把他女兒嫁給蕭祁昱,沈鬱心裏冷笑,越發的看不慣他。

所以秦觀能夠入蕭祁昱的眼,沈鬱心裏還是願意的,至少分了楚雲徹的一部分天空。就在沈鬱覺得能與他和平共處的時候,秦觀卻公然的彈劾他。

那是因為九月份的一場地震,九月中旬,各地大暴雨,特別是川蜀之地,連夜暴雨,致使洪水泛濫,河口決堤,這個時候偏又瓦上添霜,爆發了地震,災情一下子嚴重了,百萬黎民無家可歸,這是蕭祁昱在位期間最大的一次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