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心情的明一湄,將司懷安徹底當做了“紀遠”。

她保持《因為……愛》拍攝期間的態度,不親近不靠近,除了拍戲之外,多餘的話她並不願多說。

這讓司懷安困惑之餘又隱隱擔憂。

為了演好“紀遠”,他暫時沒回先前那套公寓。

助理和保姆車每天都會把他送到紀遠名下的別墅。

沒有了樓上樓下的牽絆,司懷安總覺得有點不踏實,像是少了什麼。而明一湄在劇中扮演謝瑉,她身穿紅衣的優美剪影,時遠時近,縹緲虛幻,仿佛下一秒就會離自己遠去。

每次當他試著主動跟她交流,明一湄總能找到劇組其他人,若無其事地巧妙岔開話題,拒絕與他獨處。

轉身拉著燈光師詢問拍攝時怎麼站位打光顯得臉小,明一湄用餘光偷瞥,看司懷安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她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更加悵然。

假裝看不見司懷安眼底的不解和失望,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樣對大家都好。

雖然理智認為這樣是正確的,但明一湄心裏挺難受的,渾身都不對勁。用了很多意誌力才克製住自己不要靠近司懷安,投注太多注意力在他身上,幾乎忘了另一樁需要在意的事兒——

“吻、吻戲?”明一湄差點兒咬到自己舌頭,完了,她這段時間光顧著忙拍戲、躲司懷安,把這樁事給忘了!

靳尋無意中提起來,明一湄的臉色霎時變得十分精彩。

“對,姚導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到這件事,他說你年紀小,可能沒什麼這方麵的經驗。你看,姚導對你挺好的,一湄啊,你下戲之後,好好準備準備。這個吻戲吧,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演技方麵的要求,最主要的還是你得調整好心態。演員哪有不拍吻戲的,一閉眼一狠心,這戲就過去了。按照拍攝進程,大概後天就要拍這段戲。你沒問題吧?”

低頭編排藝人行程的靳尋,沒留意到明一湄臉上閃過的慌亂。

“我沒、沒有問題,我能做到。”明一湄漲紅了臉,喃喃著說,像是要努力說服自己。

腦子裏嗡嗡作響,明一湄心裏像是揣著一隻兔子,怦怦亂跳。

離開了公司,她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道往前走。滿腦子都在啊啊啊啊要拍吻戲了,而且是要跟司先生拍!!!天啊,好不容易才稍微遠離他充滿男性魅力的磁場,拍吻戲的話,豈不是……完了完了,這下該怎麼辦?她光顧著在腦內小劇場拚命刷彈幕,沒注意到路過的交通指示燈已經由綠轉為紅色,明一湄一腳踏上了斑馬線。

“嘟嘟嘟——”一輛漂亮的紅色mini按著喇叭從明一湄身前疾速掠過。

開車的女司機罵罵咧咧的聲音順風飄來。

“走路沒長眼,急著去投胎啊?”

離體的魂魄被嚇得縮了回來,明一湄總算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做。

她辨認了一下方位,快步朝不遠處的高樓走。

尹童的音樂製作工作室選址在這處商圈。

地鐵、快軌、公交、川流不息的轎車和人流。

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周圍肅穆的現代化大樓,尹童轉身,秘書將明一湄領進來。

“明一湄,我們又見麵了。”尹童不多客套,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迅速切入主題,“這次《盛世》劇組的音樂,由我們公司製作。”

“尹老師您好。”明一湄坐下後,尹童便將錄製插曲的事兒都跟她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