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的人有兩種。
會遊泳但卻突然溺水的和不會遊泳卻總是溺水的。
很明顯的,靆散遮就是屬於後者。
所以,當她醒來的時候,還是能淡定無比的看著漆黑一片的四周。
雖然不知道被衝到什麼地方來了,但最糟糕的情況也經曆過了。
夜風習習,森林隔卻了大半的月光,隻有樹影的晃動還有偶爾從天際劃過的飛行生物使得周圍更增添了許多陰森之感。
好大的蝙蝠......抽了抽嘴角,低下頭,靆散遮有些頭痛的看著自己一身的濕漉。
接下來,是不是該出現這樣的場景——
踏著月色而來的王者
閃耀著無與倫比的光輝
馬嘶聲和馬蹄聲打斷了她的思維,靆散遮抬頭望去,從月下的樹影中,出現了騎著馬的軍官。
對,軍官。
雖然視力一塌糊塗,但漸漸靠近的他身上所穿的那身製服,絕對是軍服沒錯。
“Wer sind Sie?”進入月光的領地,馬匹還有軍官身上的顏色都清晰起來。
接近梔栗毛色、額頭上還有一顆白色星星的馬匹,身著皇家藍色軍服黑色皮帶上還係著劍的軍官,以及......接下來那一長串的外文,“#%$&§`......”都讓靆散遮崩潰得雙手撐地。O/TZ
好吧。經曆過最糟糕的情況不是最糟糕的。
反複經曆最糟糕的狀況那才叫生不如死。
見她許久沒有反應,軍官從馬上下來接近她,“Wie heit du?”
欲哭無淚的抬頭看去,這位軍官哥哥,對,就是哥哥,看起來才和她差不多年紀,卻是一副沉穩的派頭,而且還意外的很帥。外國出產的......品質有保證麼......?
雖然不知道這位軍官哥哥在說什麼,不過看他伸手過來的樣子,應該是要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在心底再三的歎氣,靆散遮伸出手接著他的掌心使力站了起來,渾身濕噠噠的,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軍官哥哥再度說了一長串話,聽得她雲裏霧裏,最後見她是真的聽不懂而非受驚過度才暫時無法回答,軍官哥哥無奈的歎了口氣,極其自然的撥開黏在她臉上的濕發,將她牽到馬邊,似乎是想要她上馬的樣子。
涼風吹過她的濕衣,讓她不禁打了個噴嚏。軍官哥哥也在這時很體貼的從馬身上的袋子裏拿出一件鬥篷蓋到她的頭上。
又是一串似懂非懂的話語,靆散遮深深感慨:學好一門外語是很有必要滴!
手有些笨拙的係上鬥篷的繩結,靆散遮按著馬背,以非常標準熟練的姿勢踩馬鐙上馬。而軍官哥哥則是一直拉著韁繩,等她完全坐穩之後,才牽著馬向一條小路行徑。
從背後看著前麵穩穩走著的軍官哥哥的深咖啡色腦袋,靆散遮側了側頭,在心裏估量了一下現在可能身處的位置。
仿佛感覺到她的疑惑,軍官哥哥回頭露出了一個非常帥氣的笑容。而他那雙棕色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似乎還閃爍著銀色的虹彩。
兩人一人走在前牽馬,一人騎在馬上,由於語言不通,也沒有任何的交談。
一直到能夠看見在夜幕中還有亮光的某個小村莊,軍官哥哥拉了拉韁繩,馬的行進動作也停了下來。
靆散遮知道是到了目的地,於是很自覺的從馬上爬了下來。
軍官哥哥麵帶笑意的看著她,隨後指了指自己,重複說了好幾個單詞。
“Ken?”磕磕絆絆的跟著重複,靆散遮最後還是選了開頭的發音,接著指著自己,“Drei.”
軍官哥哥也就是Ken為她安排了一戶人家,並付了滿滿一小袋的貨幣過去。
靆散遮眼睜睜的看著,心中大為滴血。但礙於語言不通,她也不能跟他說“你還是把錢給我帶我走吧。我不會添麻煩的。”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