洸和馮的坦誠對話才剛剛告一段落,靆散遮就回來了。兩人在絲毫沒有眼神碰撞的前提下各自朝著靆散遮笑臉相迎,至於我妻則是靜靜地站在吧台後搖著shaker。明明應該是很和諧的畫麵,但不知為何,卻處處透著微妙的氛圍。
“我回來了。”坐到洸和馮之間,靆散遮雙手托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閉目調酒的我妻,同時又開口問道,“洸,你沒有欺負PinK吧。”
洸瞬間一臉委屈的嘟嘴抱怨起來,“真過分。居然一開口就關心別的男人!而且!為什麼你要盯著Master不放啊!看我啊看我啊看我啊!”
靆散遮還沒來得及發表什麼嫌棄台詞,就聽到馮說“確實是有種被教訓了的感覺呢”。
“嗯?”靆散遮這才戀戀不舍的將視線從我妻清秀俊逸的身姿上挪開,轉而看向馮,“他對你做什麼了?”
“其實......”也不知洸在靆散遮背後露出何等犀利的眼神,馮看似畏懼的瑟縮了一下,成功引得靆散遮回頭,所幸洸速度極快的拿手捂臉,作出一副低頭長歎狀。
靆散遮狐疑的轉回頭,卻發現馮又一次的縮了縮脖子,於是再次轉頭看向洸,某隻瞬間又收回凶狠的表情轉為小媳婦的模樣,靆散遮將信將疑的緩緩回頭,下一秒則飛快的轉頭突襲,卻不料太過突兀以致於扭到了脖子,因而也就錯過了洸沒來得及轉變的陰沉神情,“疼疼疼疼疼......”
“沒事吧?”洸暗歎了一聲‘好險’,手隨即要去安撫她的痛處,卻不料碰到了另一隻手。
那是——在夏日穿著正裝還能保持著不可思議的涼意的手。此刻,那隻手正十分輕巧的捏住靆散遮的後頸。
這個舉動,在別人看來,也許是好心。
但在洸的眼裏,完全就是示威。
‘可惡......’洸此刻真心有種要把人拖到小巷裏套麻袋打一頓的衝動。
馮似是在看了他一眼後,才對正看著他發愣的靆散遮露出溫溫柔柔的一笑,“我有辦法治療,雖然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要試試看麼?”
“要!”靆散遮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洸微微皺起眉,他沒有忽略“對你”這個前提。
馮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枝槲寄生,也不知到底是如何保存的,枝葉的顏色翠綠無比,小梗上的淡黃色小花也完全不見枯萎的跡象,如此富有生氣,簡直就像是剛從橡樹上采摘下來似的。
執枝輕輕覆蓋在靆散遮指出的疼痛部位,馮用幾人都聽不懂的凱爾特語言進行短暫吟唱。
『我命令。』
隻有這麼一句,卻奇跡似的,瞬間消去了痛感。
馮輕輕抖動了下槲寄生並迅速進行咒力回收,在察覺到靆散遮一臉神奇的看著自己的時候,又是柔軟的一笑,“太好了,看來增益魔法對你確實有用。”
“你真厲害。”靆散遮由衷的讚歎一聲。
“還好吧。”對此,馮隻是輕描淡寫的應了一句。
“哼。”洸喝光了杯中的威士忌,將杯子擋在我妻正在遞酒的手前。
“還真是小孩子氣呢。”我妻淡淡的說著,另一隻手準確的接過隻盛著冰塊的Rock杯,同時輕巧的撥開了洸的手,終於是順利將剛調好的甜酒遞到馮的麵前。
“唔哇......”靆散遮立刻被這杯酒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真漂亮。”
馮看著雞尾酒杯中的粉紅色酒液,則是不由露出苦笑,“Pink Lady(紅粉佳人)嗎?”
“不。”我妻淡笑著搖了搖頭,“是臨時調製出的新酒。也不妨把他當作她的兄弟。名字的話......嗯。PinKoolだ。怎麼樣?”
“Master......”馮又是一個苦笑,“人以群分,看來這句話是真的了。”
“哦!不錯的名字呐!”洸則是突然來了精神,甚至有些壞心眼的提議,“不如把這款酒也加進Menu裏吧。”
“一切還是要等到PinK試過味道再說。”我妻難得的同意了這種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