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令我知道真相的,既不是可靠的年邁向導,也不是成熟度突然快追上年齡的王子,更不是那個口口聲聲叫著我陛下的人。
因為左手小指處傳來的疼痛而忍不住跪在堅硬沙地上的我,在聖砂國皇帝和小西馬隆國王這對兄弟的交鋒中,漸漸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尤其是,在耶魯西提到我的名字之後。
疼痛加劇帶來的麻痹在耳朵裏產生波動,除了耶魯西以外的其他人的聲音都像是離得很遠,我一邊擺擺手讓他們不用擔心,一邊強迫自己去解讀那些殘酷的話語。
“我讓你們考慮到太陽下山。”作為談判的句點,耶魯西在說完之後就沒了聲音。
“耶魯西回到軍隊中央的大本營裏去了。”後半段開始一直用身體支撐住脫力的我的維拉卿及時作出了解說。
但我最想知道的並不是這個。
“那個人質、雙黑,是誰?”
“陛下......您能看見了嗎?”
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問,我隻是焦急的轉過身,抓住他的衣服,仰著頭試圖看清他的表情,“是村田吧!”
他沉默了一會兒,“是的,是猊下。”
“村田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應該在這裏的啊!他有沒有事?為什麼一直沒出聲?”
“請冷靜,陛下。”他抓住我的手,用令人懷念的沉穩口吻安慰我,“我們會把猊下平安救出來的。”
“那該怎麼做......”我低下頭,抓緊手中的布料,“要怎樣才能把他救回來。”
“陛下......”
“咦~隻救一個嗎?”是薩拉列基的聲音,“也對呢,這種情況,光是脫身就很難了呢。”
“隻救一個、是什麼意思?”
“多嘴的家夥!”沃爾夫拉姆好像很生氣。
“陛下,其實......”
“我隻是好心為有利陳述事實哦。你們所隱瞞的事實。”薩拉列基打斷了孔拉德的話,“之前在地下死掉的那個男人,也在那裏哦。”
“是真的嗎?孔拉德?沃爾夫拉姆?”我顧不得糾正他惡毒的說法,叫喊著另兩人的名字。
“是真的。陛下。”歎了口氣,孔拉德將我拉起來。
“為什麼不說!”
“因為你肯定會比現在還要激動。”
慢慢鬆開手,不甘心卻無法反駁,我知道他說的沒有錯,“那麼,約紮克呢,他還好嗎。”
“老實說......”孔拉德苦笑起來,“不是很確定。”
他緊接著的描述像是我聽過的最差勁的謊話,什麼約紮克騎著馬待在複活組中央、村田就是被他丟出來的......
“約紮克不可能背叛。”
“是的。他在活著的時候的確不是那種會背叛的男人。”
“什麼叫活著的時候......”這種說法、這種說法簡直就像是,“約紮克還活著!”
“不。”他的聲音聽起來極為無情,“那個狀態,很難說他還活著。”
“他不是騎著馬嗎?說不定,之前在地下迷宮,那個就是幻覺,我、的、假設......”
“有利你還真頑固呢。”薩拉列基打斷別人的習慣真的很討厭,“他當然是死了啊。死了,然後被耶魯西操控。就像操控其他的、你口中的複活組一樣啊。”
“......”壓抑著心中的悔恨,我死死地握緊了拳頭,“我會奪回來的,不管是村田,還是約紮克,我都會奪回來的!”
“有利......”沃爾夫拉姆像是下定了決心,“很好,既然這樣我就一口氣燒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