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府的日子平淡如水,風波不起。
第一年,黎紹和長孫伯毅眼巴巴地觀望著桓致與解鈞之間的點滴滴。
第二年,黎紹和長孫伯毅總是忍不住偷偷試探桓致和解鈞,卻總是無疾而終。
第三年,長孫伯毅對桓致和解鈞之間的事情失去了興趣,黎紹卻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眼看著解元世越竄越高,黎紹覺得桓致和解鈞之間或許該有一個了斷了。
桓致還年輕,若隻是把解鈞當成是親人,那大可不必這樣耽擱自己的幸福,對解鈞來說亦是如此。
趁著桓致依照慣例進宮陪黎紹說話的功夫,黎紹又把桓致帶到了後宮裏鮮有人去的偏僻地方。
看著眼前的一方池塘和幾條錦鯉,桓致溫聲問道:“殿下又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
每當殿下有話要囑咐他或者教導他的時候,就總會將他拉到沒人的地方,也不知道這後宮裏是不是還有膽大包天敢偷聽殿下牆角的人……除了陛下。
看了看桓致越發英氣的麵龐,黎紹試探著問道:“青予還不打算成親嗎?近來雍夫人又讓雍寧帶話進宮,埋怨我們不重視你。”
桓致聞言輕笑:“讓殿下費心了,雍夫人這樣記掛著我還真叫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黎紹淡笑道:“雍夫人也不是想要你報答,她這個人就這樣,你承了她的好意,她就十分開心。”
桓致笑著感歎一句道:“我何其有幸,能得殿下垂青,得雍夫人憐惜。但是……還請殿下代為轉告雍夫人,就說我並沒有成親的打算。”
“沒有這個打算?”黎紹挑眉,“青予,你是桓家的獨子。三年前還不急,可如今你也不小了。”
桓致沒有急著答複黎紹,隻是轉頭看著黎紹笑,笑容裏是黎紹從未見過的滿足和溫柔。
桓致不急不緩地開口道:“三年前我還有許多事情想不通,恰逢那個當口,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可現在我想明白了。”
聽桓致停住,黎紹看著桓致,淡笑著問道:“你不打算繼續說了?”
看著黎紹的笑容,桓致打了個激靈,諂笑道:“那我哪兒敢。”
“乖,繼續。”黎紹立刻就收起了笑容裏那顯而易見的威脅。
桓致笑了笑,泰然又沉穩地說道:“一直沒跟殿下說,是覺得殿下大概早就已經看透了,在我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意時,殿下就該猜到了,細想這幾年殿下的一舉一動,真的是破綻百出。”
“沒有自覺的時候,誰都不會往那個方向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