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大巫師冷靜的回答在陳曦的頭頂響起。
那股壓迫感也消失了，陳曦坐了起來，而大巫師就站在海麵上，冷漠的凝視他，仿佛剛才調戲陳曦的人已經消失了。
陳曦鬆了口氣，看來大巫師對他沒有興趣。
“蘇皓，謝謝你。告訴我，你要什麼？”陳曦搖晃著魚尾，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終於要去岸上生活了！
他才當了一天的人魚，就快餓死了。這海裏的東西，他是一口都吃不下去的。
而且，他從前就不喜歡生魚片之類的，更何況他自己還成了一條魚。
看見陳曦開心的樣子，蘇皓一陣心酸。接下來，是長久的寂靜，回蕩在陳曦耳邊的隻有海浪聲。
月光下，漂亮的人魚晃動著尾巴，仰視著大巫師，完美的側臉泛著盈盈的水光。而大巫師則一動不動，就像海岸上的燈塔。
“蘇皓？”等待讓陳曦的心有些焦灼，他猶豫著怎樣開口，才能讓大巫師更換一種代價，不要奪走他的聲音。
“那就唱一首歌，為我唱一首歌。”聽到陳曦軟軟的叫聲，大巫師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他喜歡了人魚王子很多年，但人魚王子卻……
如果傳說是真的，人魚終究會因為人類變成泡沫，那他隻能默默的守護陳曦，哪怕失去所有。
”果然……“陳曦曉得大巫師一定會索要自己的聲音，他聽見唱歌這種要求直接就萎掉了。
等等，隻是唱歌嗎？
將魚尾巴換成一雙腿，就這麼簡單嗎？
陳曦不敢置信：“隻是如此嗎？“
“嗯，明天一早，太陽升起的時候，你就可以用雙腿走到岸上了。”大巫師重新來到了礁石上，挨著陳曦坐下。
陳曦激動的握住了拳頭，看來童話裏講的故事並不全是真的，比如大巫師……
也沒那麼驚悚，甚至還挺帥的。
“怎麼？”蘇皓捕捉到陳曦偷看自己，捏住了陳曦的耳朵，笑道，“你嫌籌碼少嗎？要不，給你變雙美腿，給我玩一年？“
“不要。”陳曦推開大巫師的手，低頭揉揉耳朵。
稍微搜尋下記憶，便知道該唱什麼歌了。
他清了清嗓，美妙的歌聲便在海麵上傳播了，甚至飄到了遠在岸邊的城堡裏。
蘇皓靜靜的坐在旁邊，安靜的看著陳曦。
他霸道的伸出手，陳曦僵硬的停了幾秒，才發現大巫師隻是想讓自己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蘇皓的心裏癢癢的，忍不住想：“要是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就算陳曦沒有腿，那雙魚尾巴，他也能玩一年。不，是千千萬萬年。”
陳曦忐忑不安的繼續唱歌，忍不住想：“大巫師也是個孤獨的人啊！童話裏的大巫師，可不是個音癡嘛！不能參加海洋好聲音，這才討了人魚公主的聲音。“
為了表達感激之情，陳曦特意加贈了一曲，最後抱了抱大巫師，感歎道：“哥們，你就是嘴上騷了點，人還是不錯的。”
大巫師愣了愣，湊到耳邊，幹脆利落的回應：“不，我的人更騷。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大海啊大海，全是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