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灝拽著她的手,讓她不敢亂動彈,“嗯,持行任務時,偶爾會受傷,便隨身攜帶。”
趙絲語想起初遇他時,見他身上多出傷口,不由一驚,想來他也是命苦之人。
眼裏莫名多一份,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心疼,身不由己,隻得竭力前行。
宮門前,站了浩浩蕩蕩一大堆宮人,帝後二人相互扶持,楚皇扶著皇後登上朱紅的寶蓋花車裏頭,楚景灝弓著身子抬頭注視著,他的眸子堅定,因為隻有這樣母後才能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楚黎目送著皇後,睇了一眼楚景灝,皇後出行這般突然,他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怕是等不久了。
若不是父皇派人宣他,怕是現在他還不知道皇後要離開皇宮,此番這般簡單送行,看來皇後是真的……想來父皇糾結了許久才下的決心。
“灝兒,黎兒,你們母後有話要與你們說。”楚皇的聲音像是突然蒼老了不少,眼裏含著星輝,他站在華麗的馬車上,用龍袍抹了一把老淚,竟紅了眼。
撇過頭去,無力的朝楚景灝和楚黎揮了揮手,兩人會意,踱著步子走向前來。
朝皇上行了一禮,皇眼滿是憂傷,似是即將控製不住情緒,掀開衣擺,下馬車,腿腳一個踉蹌差點載下馬車,楚黎一個心急手將他扶住,擔憂的喚了他一聲,“父皇。”
楚皇傷心情緒,難得顯露,側頭揮手。
楚黎睇了一眼站在一側的小黃門,黃門緊步向前,扶住一瞬間蒼老的皇帝,輕輕到,“皇上,您可要保住龍體,不然皇後怎麼舍得出宮。”
楚皇冷笑,眼裏閃過一絲傷感蘭兒都要放下他了,何來舍得。
楚景灝掃了一眼楚黎,楚黎亦是睇了一眼他,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皇後身子虛弱,印堂發黑,整個人都枯瘦如柴,哪裏還有以前的氣勢,在他們麵前不過是個久病,且命不久已的人。
“母後。”楚黎在她一旁坐下接過她遞來的手。
“黎兒你快娶妻了——母後怕是不能見到了。”
“能的,隻要母後來,定能的。”楚黎含著笑,神色不明,隻是坐在一側看著倒像個乖兒子似的。
“你這孩子娶妻之後可要顧家些,別像你弟弟似的。”皇後尖瘦的臉洋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灝兒——”皇後伸手扶住楚景灝的手,:“絲語是個好孩子,你莫要辜負了她。”
“不知還有沒有機會等到,我那小皇孫出生。”楚景灝垂著頭不語,隻是捏著皇後攤軟的手,目不轉睛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的一舉一動都記在腦海裏。
“母後還記得當年你們三兄弟,在一塊兒玩的場景,有你母妃還有澈兒——”楚後嘴裏囔著,回憶起了從前。
春日昂揚,禦花園蘭亭裏,兩個身穿華服的女子,笑望著隔岸玩耍的三個孩子,目光溫柔似水。
不知怎麼一回事,突然傳來孩子們的爭吵,交加著哭泣的聲音。
年輕的顧蘭芝長的貌美,端莊高貴,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母儀天下的氣魄,淡笑著,“這……放才不是還玩的好好的,怎麼哭了。”
楚景灝拽著她的手,讓她不敢亂動彈,“嗯,持行任務時,偶爾會受傷,便隨身攜帶。”
趙絲語想起初遇他時,見他身上多出傷口,不由一驚,想來他也是命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