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軒一愣，猛然轉身，兩人對視，他眼中閃過多種情緒，有驚訝有詫異甚至還有失落。
是了，就算那人死了，她亦是不可能這麼快就喜歡上別人。
兩人雖不是親兄弟，卻形似親兄弟。
就像在晉陽城時，他看他的第一眼便認出了他。
這次他早有懷疑，卻依舊不肯承認而已。
將送顧子軒出了王府，趙絲語轉身歪頭望了一眼身後的人，那人正好也在看自己。
她咧嘴回了他一臉笑。
挪著步子像個小媳婦似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兩人回小院時，趙絲語問他，“你是不是告訴他了。”
想到方才顧子軒走時一張複雜的臉，心中暗有猜測。
楚景灝歪頭沒有說話。
她虛虛的望了他一眼，隻見他背著手立在自己跟前。
趙絲語皺眉頭，猶豫了一陣，“你怎麼又生氣了？”
跟前的人頓住步子，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我沒生氣。”
趙絲語不信，抿唇嘀咕，“那你怎麼不理人。”
楚景灝轉身問她，“你何時認出我的？”
他也不知為何，明明是自己先瞞著她，心卻不滿，連顧子軒見他一兩眼，都認出來了。
跟她見了那麼多次，她卻一直未曾認出。
趙絲語摸了摸鼻子，她還未說他，他倒先對自己興師問罪了，“這個——誰讓你瞞著我的，還對我那般冷落。”
楚景灝嫌棄道：“笨。”
他轉身往屋內走，趙絲語邁著步子追了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哪笨了——”
“好了好了，不同你開玩笑了。”
“其實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便生了懷疑。”趙絲語聲音沙啞。
楚景灝身子一僵。
“你別忘了，曾經你可是扮過青麵的人，就算看不到你那張臉，就算你故意壓低了聲音，隻要望著你那雙眼睛——”
“那雙和青麵一模一樣的眼睛，我就是不想懷疑也難。”趙絲語勾唇一笑甚是自嘲。
楚景灝隻覺得心口悶悶的，說難開口，“既然知道，為何一直不說？”
趙絲語一把摟住了他的腰，頭埋在他背上，聲音低迷，“我想說呀，可是有個傻子會不承認呀。”
楚景灝抬起手抖了抖，撫摸在她的手上，原來那一陣子，她突然對自己親近還總纏著自己是因為早就發現了。
趙絲語現在很感激蘭貴妃讓人放的那把火。
她對他有所懷疑，而他總是冷酷的拒絕。
她甚至一次次的懷疑自己認錯了。
“有人一次次的救下我，還不求回報的，這演技太劣質了。”她將頭深深埋在他的懷裏，眼裏鼻涕都抹他背上。
楚景灝隻覺背一濕，轉身捧上了她那張精致的臉。
他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麵頰，眼裏染了一絲愧疚和心疼，“讓你受苦了。”
趙絲語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水靈靈的望著他。
總讓人莫名生出一絲憐憫。
楚景灝手順著她的麵頰，滑落到她的唇瓣，最後捏住了她的手，底下聲來承認錯誤，“本王錯了。”
顧子軒一愣，猛然轉身，兩人對視，他眼中閃過多種情緒，有驚訝有詫異甚至還有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