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努力趕路了。結果還是遲到十五分鍾。這都歸功於那個給我指路的麻花辮女生。指了個錯誤的方向。害我繞了一大圈。
但是算了。
不比賽。
那就躺著休息一陣。夠了再回家去。
也不知道我這個不招人待見的性格是承襲了家裏的誰。明明心裏不是那樣想,可嘴上說出來的話,總會得到恰恰相反的效果。
就拿剛才的幾個高中生來說吧。我本抱著好心的態度來幫他們糾正握拍的錯誤方式。但是很顯然,他們很生氣。
罷了。
眼一閉。
拉下帽子遮住臉。聽到一個怯怯的聲音在後邊響起。
帽子往上抬了下。
露出點空隙。讓我看到了站在後麵說話的人是誰。
剛才那個給我指錯路的麻花辮女生。
“你有沒有趕上比賽?”女生重複了遍剛才的聲音。
“遲到十五分鍾,喪失資格了。”我轉回頭拉下帽簷,據實回答。
“對不起……”她慌忙道歉,接著又問:“是我害的嗎?”
我從草地上坐了起來,抬頭望她,還是據實回答:“答對,除了你還有誰?”
女生一臉歉疚。隨即拍掌開心的問:“啊……你口渴嗎?”
“哎??”我微微張嘴。對她思維跳躍力有些適應不過來。
一分鍾後。
自動販售機前。取了兩罐芬達,遞一罐給她。
“……對不起,我沒帶零錢。”女生頭低到懷裏去。
我不介意。
顧自走到路邊的長椅上坐著。仰頭喝芬達。
女生在我旁邊坐下。
“晤……剛才謝謝你。你在電車幫了我。”
“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不懂。
“我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你的幫助,很有可能被球拍擊中。”女生垂首臉紅中。
我轉眼看她。今天並不熱,不知道她忽然臉紅幹嗎。還是問她:“你在電車中?”
女生驚愕抬頭。
“在哪裏?”我追問。
“我坐在對麵。”
我眼一閉:“晤,這沒什麼,我叫他們安靜因為他們很吵。”
哐當一聲。
一個飲料罐子從旁邊呼嘯而過。砸在路中心上。
側身一看。是剛才電車上的幾個高中生。
“我為剛才吵到你抱歉。”棕發披肩男生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同伴。
其中一個說:“他不是剛才那個小鬼嗎?”
另一個接話:“奧,看起來大概是比賽輸了正要回家。”
“我是16歲組。比賽種子之一,也是優勝候補人選。”棕發披肩男手裏的網球拍挑了我的帽簷。高高站著低頭打量我。我無畏的望回去。
“說我很吵?我量你也不敢再說一遍。”
我望著他。
棕發披肩男被我無畏的目光觸怒了,喝問:“你這是什麼眼神,憑你也想和老子談網球早了一百年。你這個可惡的小鬼。”
看吧。嘴巴又惹禍了。
男生手裏的網球拍直直揮過來。在我臉部幾毫米處停住。
他的行為惹火了我。
於是……
於是本可以輕鬆的一天。還是在網球比賽中結束了。盡管那個可惡的棕發男生,叫什麼佐佐木的經常耍賴。但是他那乏善可陳的網球技術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於是這一場簡短的比賽以我的全勝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