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後,宋悠然十分確定姬雲飛沒有派人監視她。這兩天的危險,足以讓宋悠然陷入生死攸關的危機兩次。但是除了那個想要殺她的人,再也沒有其他奇怪的人出現。
按照姬雲飛對子薈的深情,肯定不會隻是讓暗衛在一旁呆著乘涼看戲,啥都不幹隻是監視她。隻可能是:因為他還是喜歡子薈,所以為了不讓她再生氣,也就沒有派人監視她。
沒有了姬雲飛的那些眼線監視著,宋悠然如獲大敕。這下終於可以完完全全放下心,放飛自我地一心謀劃著怎麼去勾搭杜易行。
雖然她心裏對之前杜易行叫李心蓮做蓮妹,叫她做宋姑娘這件事略略有些不爽,但是還是先完成任務要緊。
反正她都跟周先陽真真正正在一起過了,這一世怎麼也是無所謂的,隻要完成任務就好。
完成任務等價於治愈杜易行,但這恰恰是最難走的一步棋。行棋如布陣,最重要的是找到突破口。杜易行最明顯的突破點便是他的右腿,可是這也是他的痛點。痛點,如果戳的方式不對,那麼可能會導致他的黑化。
在院子裏悶了一天多想辦法,然後拉著給她送飯的隔壁的小環問了好幾天的話。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半夜睡不著,終於想到了一個非常完美的法子。
當她重見天日的時候,剛好是中午。為什麼是中午呢,因為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床,剛起床的時候就沒有早餐吃了。這做任務總不能餓著肚子去做,所以她等著小環送了飯來,飽餐一頓才去韓夫子那邊“求學”。
她把頭發梳起,束起長發,穿上一套普普通通的男子服飾。為什麼她要如此裝扮,這要從韓夫子的來曆說起。
這韓夫子是周國有名的才子,年輕時曾創下連續三年拿下百花宴第一名的記錄,至今無人可破。自古才子多風流,這韓夫子自從成名,便終日流連花叢,夜夜醉臥柳巷花街。
這周國例行一夫多妻製度,所以他這種放浪形骸的做法,不但沒有為眾人唾棄,反而引來文人墨客的競相模仿。在當時來說,他不僅是未婚少女的傾慕對象,還是已婚婦女的痛恨對象,誰叫他帶壞了她們的夫君。
話說回來,其實他本是有一個發妻柳氏
。其發妻柳氏在當時來說,也是名冠京城的才女。這柳氏不僅才華橫溢,其相貌更是出眾非凡,家境富裕。
正所謂樹大招風,她的才貌出眾自然是招來了不少人的嫉恨。不知道是誰向洛陽王提起她,也不知道是說了些什麼話。這洛陽王竟敢替他那癡傻的二兒子向她父親提親。
起初,她的父親是不答應的,這種行為不就是賣女兒。最後,迫於種種壓力,她父親不得不答應下來。
她慌忙中,選擇逃出家門,嫁給了曾向自己表白的一個窮小子。她心裏覺得,韓嵩雖然窮,可是還是挺有才氣的,與她可以說得上是誌趣相投。
一開始,韓嵩對她百依百順,她對他也算是滿意。夫妻兩人甜甜蜜蜜,日子也算是活得舒服愜意。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自從一天晚上,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說是為了準備百花宴後,他就變了。
一開始並不明顯,他對著她還是勉勉強強算是有些笑意的。在第一次拿了百花宴第一名後,他便開始不回家,終日流連花樓。
麵對本來與自己恩愛纏綿的丈夫,在短短三年間變成另外一個人。起初,柳氏還是力圖挽回。他即使沒有過去那般愛她,無所謂,她還愛他;鄰裏婦人每次碰麵時的嘲笑,也無所謂。隻要他能回來,她就原諒他。
每天去花樓裏找他,看著醉成一灘爛泥的丈夫,其實她的心真的好痛。她不是沒有勸說過,隻是並沒有什麼效果。每次,他聽都不願聽,但是也沒有嗬斥她,隻是冷漠的走開。
她知道爭吵隻會把對方推的更遠,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去和他爭吵。可是,在他第三次奪得百花宴第一名的時候,他竟然當場宣布要娶萬花樓的花魁胭脂姑娘。
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名滿京城的柳家大小姐,與一個妓子平起平坐。
為此,她終是和他爭吵了一回,甚至還抓花他的臉。最後隻換來了他冷漠一句,“潑婦,我要休了你。”
她還是將他推的更遠,隻是這次她的心中一下子沒了這幾年來的憋屈。
她靜靜的將那時穿的大紅嫁衣,用大剪刀剪成寬寬的布條,綁成一條長長的繩索。把紅色繩索懸於梁,腳下踩著嫁給他時的她母親偷偷給她的刻花梨木圓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