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小心、別扭地問。
“江閔,白鷳哥哥會離開這裏嗎?”她乎閃著眼睛,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白鷳……
叫得真夠親密的。
又想到她之前踮起腳尖央求楊祿的可憐模樣。
感覺到自己的吃味,江閔略覺好笑地搖頭,抬頭看了看蘇湄,捉住她的柔荑,示意女人在自己的身旁坐下。“你想他走嗎?”
“不想。”
蘇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便有了自己的答案。感覺江閔握著自己的手一緊,本能抽了出來,又再接著補充。“他們說你隻能呆在清納房,這裏冷冷清清,楊祿走了,就更沒了能說話的人了。”
小妮子歎了口氣,“你的飲食起居,都是楊祿在照顧。他如果走了,你得有多不習慣呀。”
說罷,還委屈地捏了捏衣角。
江閔沒有告訴蘇湄,他身邊之所以隻有楊祿一人,乃是因為他在這深宮之中,到處遍布都是其他人的眼線,有且可以完全信賴的,隻有和他同生共死,情如兄弟的楊祿了。
或許可以完全信任的,還有麵前這個柔柔弱弱,卻揚言要保護他的小妮子。
“不然你勸勸楊祿,我們可以給他好處,讓他留下來行不行?”蘇湄偏著腦袋,竟然給江閔出起了主意,“我聽四喜說他騎射不錯,我可以給他做一張弓,你看好不好?”
江閔沒見過如蘇湄一般好看、沒有摻雜一點雜質的眼睛。
雖然知道她這麼做,都是為了留下楊祿,不過還是微微蹙了蹙眉,“你怎麼沒有想到,給我也做一張弓?”
他隻是隨口這麼一問,沒想那雙澄澈的眼眸一下失去了光亮……
蘇湄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低著頭身子微顫,“江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也給你做張弓吧。”
“抬頭。”江閔聲音悶悶的,一時竟聽不出喜怒。
蘇湄隻能緩緩將頭抬了起來,眼裏擒著淚水,氤氳蕩了一圈。
她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怎麼可以提到騎射和弓箭,江閔雙腿廢了,聽她說這些,應該很難過吧。
她幫不上忙,還給他添亂了。
“我不用弓,楊祿也用不上。”江閔淡淡地說,拍了拍蘇湄的腦袋,他剛才隻是隨口一說,沒想這小妮兒竟然比自己還要敏銳,那皺皺巴巴的模樣,都要委屈得哭了。
他早就習慣、並且接受了自己廢掉一雙腿,再不能騎馬馳騁,張弓射箭。
伸手擦了擦她有些微潤的麵頰,聲音喑啞地轉移話題。
“你放心,朕會留下楊祿。但倘若他想走,朕也不會阻撓,甚至還會竭盡所能,為他謀一個錦繡前程。”
這話剛剛落在地上,外麵便傳來楊祿的聲音。
“你先下去吧。”江閔拍了拍蘇湄的手背,柔聲細語地說。他一向沒有什麼耐心,也隻有在麵對蘇湄的時候,用上了自己最大的耐心,還有最極致的溫柔。
“哦。”蘇湄應了句,起身離開。
楊祿望著蘇湄微紅的眼眸,雖然不知道他們剛才說了什麼,不過隱隱覺得,自己這時出現,似乎有那麼一些不合時宜。
她這才小心、別扭地問。
“江閔,白鷳哥哥會離開這裏嗎?”她乎閃著眼睛,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白鷳……
叫得真夠親密的。
又想到她之前踮起腳尖央求楊祿的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