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
江閔聲音喑啞,便連自己都聽不大真切。
“你的兄弟姐妹,還有你的父母親朋。”蘇湄沒有聽出江閔話裏的失落,想到蘇洋曾經拍著她的腦袋說,告訴他要先學會愛人,才能被人愛。江閔那麼好,一定有很多很多人喜歡。
“嗬。”
江閔沒有針對蘇湄的意思,隻是冷冷抽了抽嘴角。
他不知道有誰喜歡他,卻知道那些所謂的親朋好友,大多都成為仇人,他們巴不得他死,巴不得在他死後,扒他的皮吃他的肉。
也隻有這個傻乎乎的妮兒,才會覺得他還有愛人和被人愛著的權利。
可惜單純如蘇湄,並沒有聽出這話裏的嘲諷,反倒像發現新大陸般地湊了上來,點了點江閔的麵頰。“你笑起來真好看,竟然有兩個酒窩,以後一定要多笑。”
江閔眼眸一沉。
從來沒有人覺得他笑起來好看,也從來沒有人稱讚過他的酒窩。
甚至,他有的時候,很努力很努力,都換不來一句稱讚。
小時候有一次,他聽說母妃喜歡荷花,便派人在宮中偷偷建了處花園,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督造,可是沒有得到太皇太後的一句誇獎,反而責怪他不知道輕重,應該把時間花在學習定國安邦之道上。
也隻有蘇湄,會因為他不經意露出的酒窩,毫不吝惜地誇獎。
“好。”
江閔的聲音有些喑啞,不過到底答應了。
蘇湄就更鄭重其事地點頭了,她伸出手來和江閔拉鉤。“那我們說好了,你以後一定要多笑。”
她還看到江閔藏在腰間的木笛。
是她做的那支。
原來他一直戴著。
蘇湄盯著那支木笛,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不過已經喜上眉梢。江閔還在奇怪她突然的安靜,不過注意到小妮兒的眼神,順著那個那眼神發現了自己係在腰間的笛子。
他把笛子取了下來。
蘇湄的眼神便跟著笛子轉,骨碌的大眼睛盯著木笛,甭提多可愛了。
江閔頓了頓,不過將木笛放在自己的唇邊,逗起了蘇湄。“想聽我吹笛子嗎?”
他還不知道,上次蘇湄躲在暗處,聽著他有些生澀的笛聲,便喜歡得不行。
蘇湄一個勁地點頭,能聽到江閔吹笛,自然是一百個歡喜。
江閔將手指放在木笛上,他知道自己生疏了音律很久,不過在得到這支木笛之後,他有偷偷地練習過好幾次,或者隻是單純撫摸它的紋路和質地……
今天,剛好派上用場。
江閔將笛子放在唇邊,不一會兒便有輕快的音律響起,他周身明明散發著陰暗的氣場,偏偏吹奏出的曲子又有這麼大的反差。
不過蘇湄不在乎,她尋了出地方坐下,就這麼認真地聽著江閔吹奏。
周遭的一切,仿佛就這麼安靜下來了。
除了……
除了那站在藏書閣上, 將這一切都盡收眼裏的江勉。
他最近似乎很喜歡這裏。
一曲作罷,江閔停了下來,衝著蘇湄微微攤手,“今天,我們隻吹這麼一首。你還想聽,我以後再給你吹吧。”
“他們是誰?”
江閔聲音喑啞,便連自己都聽不大真切。
“你的兄弟姐妹,還有你的父母親朋。”蘇湄沒有聽出江閔話裏的失落,想到蘇洋曾經拍著她的腦袋說,告訴他要先學會愛人,才能被人愛。江閔那麼好,一定有很多很多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