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閔的腿,隻是因為受刑後救治不及時斷掉,並未傷及骨骼神經,這幾年也沒有完全萎縮,隻是稍顯蒼白瘦弱,倘若施針治療,或許還有轉機。
“百裏家還會行醫?”江閔有些意外,不過輕輕搖頭,“我倒覺得,這雙腿廢掉挺好的。倘若恢複可以行走,隻怕會招惹到更大的麻煩。”
“這倒也是。”
百裏鬱隻是順口一說,江閔不願,她亦沒有勉強,推著他繼續往前走。
出了蘇湄的房間,來到庭院偏僻的一角。
清納房平日便冷清得不行,眼下夜深人靜,更是靜得連風吹過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江閔抬頭,唇角微微上揚。“百裏鬱,這清納房的下人呢?”
太安靜了……
“陳誠死了,清納房暫時沒有身手不錯的護衛,我進出如入無人之地。今晚有要事和你相商,便稍稍在飯菜裏動了手腳,他們應該會睡得很死,睡得很久。”
“說吧。”江閔點頭,百裏鬱下藥,他一點都不奇怪。
“我下午看到楊笑從鬱湘的暖春閣出來,兩人有說有笑,隻怕她已經轉移陣地,決定跟著鬱湘一起對付清納房。你和蘇湄在宮裏的處境,越發艱難。便是說孤立無援,亦沒有絲毫誇張。”
百裏鬱躲在清納房裏,清楚楊笑和蘇湄的親近。每隔三五日便過來小坐,送各種各樣好吃的點心,也會幫襯著蘇湄。她還是楊祿和堂妹,和清納房有另外一層關係,沒想竟會這樣發展。
“朕猜到了。”江閔不意外。
楊笑是楊笑的堂妹,和楊忠武一家關係親密,從小養在望京,算是江閔的青梅竹馬。她從很小的時候,便一心一意喜歡江勉,盼著做他的新娘。在她剛剛過了及笄之年,先皇便定下了她和江勉的婚約……
她和鬱湘針鋒相對,是為了得到江勉的寵愛,是為了鞏固後宮的地位。她和蘇湄親近,不過是為了手握這麼一枚可以對付鬱湘的棋子。當她發現這枚棋子可能傷害到江勉時,果斷成了棄子。
“好吧。”百裏鬱點頭,儼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太皇太後要對蘇湄下手,鬱湘和楊笑躲在暗處,儼然在籌劃什麼,至於江勉,他上次沒有得逞,說不定還會再次行動。皇宮就是蘇湄的虎穴龍潭。倘若我是你,就把她休了,抓緊送出宮去。她離開皇宮,或許還能活著。”
“此事就不勞百裏將軍費心了。”江閔眼眸一轉,並不讚同她的提議,“她離不開皇宮,朕也不會放手讓她離開皇宮。當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斃。你且等著。”
他自信從容地說,胸有成竹。
百裏鬱在清納房呆了一些時日,也了解了望京的一些時局,雖然知道江閔並非池中物,也不會一輩子安安心心地做囚奴,可惜她縱覽整個望京,並未看到江閔的半點勝算。
但她又從江閔剛才的神情、語態,不得不相信他剛才的話,唇上笑意更深。“您既然這麼說了,那我便拭目以待。看你是怎麼在這困頓的清納房方寸之地,大鬧望京城。”
江閔的腿,隻是因為受刑後救治不及時斷掉,並未傷及骨骼神經,這幾年也沒有完全萎縮,隻是稍顯蒼白瘦弱,倘若施針治療,或許還有轉機。
“百裏家還會行醫?”江閔有些意外,不過輕輕搖頭,“我倒覺得,這雙腿廢掉挺好的。倘若恢複可以行走,隻怕會招惹到更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