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還未走進清納房，便覺有些不大對勁，尋常冷清得掉一根針都能聽清的清納房，眼下卻叫一個熱鬧。蘇湄被妃子們團團圍住，脫身不得，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隻能尷尬笑笑，來到江閔身旁，衝他微微點頭。
“太上皇，您托人尋臣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情？”江閔差了宮人到李尚府上傳話，李尚一頭霧水，懷揣疑惑來到清納房。
“湄兒打算在清納房修建一處佛堂，為天祐寺山下枉死的村民祈禱祭祀。修建佛堂有很多講究，她有很多地方都不大明白，你是禮部尚書，應該清楚其中的規矩流程，讓你教教湄兒。”
江閔抬頭看了眼李尚，轉瞬又將目光落在蘇湄身上，小丫頭一邊應付那些妃子，一邊品嚐她們帶來的小點心，雖然有些手忙腳亂，不過嚐到甜頭笑容燦爛。
越發覺得可愛。
“啊？”李尚沒想到江閔找自己，就為了這麼件事情，眼珠瞪得滾圓。
“你不願意？”江閔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有些難看，“還是說你也不清楚修建佛堂的規矩，業務能力不行？”
李尚慌亂連連搖頭，“臣願意，這裏麵的規矩和講究臣也一清二楚，隻是沒想到……”李尚欲言又止，笑得很勉強。他以為江閔尋自己過來，應該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想隻是為了蘇湄修建佛堂？
李尚其實也想問問江閔，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和江閔是一艘船上的了？
從天祐寺山腰的茅草屋出來，江閔那時是拋出了橄欖枝，卻又不讓他和閔忠立刻表態，之後對這事情態度一直不甚明顯，也沒有下一步的打算。就算今日將他叫到清納房，仍然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事。
江閔吊人胃口的本事，真是越發厲害了。
“沒想到什麼？”江閔轉頭，饒有興致地打量李尚。雖然麵上掛著一抹極淺的笑容，卻讓人感覺森嚴，透不過氣來。
李尚窘迫，隻得改口。
“沒想到太後娘娘人緣不錯，清納房裏竟然一下來了六七位妃嬪。臣聽說她們彼此之間有的還存著矛盾，極少走動，在清納房見到，實在少見。”
“嗯。”
江閔應了聲，她們這麼做的原因，他摸得一清二楚。
無外乎是因為之前宮中鬱湘說了算，鬱湘不喜歡蘇湄，她們自然不會冒著得罪皇後的風險和蘇湄親近，可是眼下鬱湘已經離開皇宮，皇後的位置空置出來，最可能繼承後位的楊笑，還有太皇太後都和蘇湄親近，尤其是楊笑隔三差五都會來清納房坐坐。這時但凡有點眼力勁的，都會變著法子討好蘇湄。
要知道宮裏，最不缺的就是見風使舵的聰明人。
何況討好蘇湄很簡單，她沒有心機心思，隻要準備好吃特別的點心便成。他們不謀而合地想到一塊去了，拿著糕點接踵而至。
“她們聊得也差不多了，你替朕把他們打發走吧。”江閔輕笑一聲，和這些處處用心的女人相比，有些缺心眼的蘇湄要更可愛些。言語隨和讓李尚做這個惡人。
李尚還未走進清納房，便覺有些不大對勁，尋常冷清得掉一根針都能聽清的清納房，眼下卻叫一個熱鬧。蘇湄被妃子們團團圍住，脫身不得，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隻能尷尬笑笑，來到江閔身旁，衝他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