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勉點頭,沒有阻攔。
隻是看了眼準備相送的楊祿,“朕知道你和太上皇過去的情誼,但是我們出來已經有些時候了,差不多得回去了。”
就算明明知道這可能是楊祿此生最後一次見江閔,江勉也沒有特別破例,給他這麼個機會。
在他看來,楊祿不過是他手上一枚還算不錯的棋子,是可以鞏固朝廷的中流砥柱罷了。
全然不似之前楊祿和江閔,兄弟之情,手足之誼。
楊祿不想就這麼和江閔分別,不過到底聽從了江勉的建議,目送江閔和蘇湄離開。
江勉回頭眼眸極淺地看了楊祿一眼。
“你放心,朕還給他們準備了一份禮物。”
…………
蘇湄和江閔搭乘馬車回到半山腰,還沒有來到山腰的時候,卻隱約瞧見有火光,照得不遠處一片通紅,馬車裏的蘇湄瞧見,快速從裏麵走了下來,正好瞧見提著水桶往山腰走的徐彙。
徐彙見到他們,稍稍鬆了口氣,不過立刻說明情況,“你們的屋子不知怎麼了,突然起火,我和奶奶已經在救火了。可惜火勢太大,而且山上隻有我們這麼一戶鄰居,水源又在比較遠的地方,估計還得再燒一會。”
起火之後徐彙就拜托奶奶去山下搬救兵上來滅火,自己一趟一趟地打水滅火,可惜火勢仍然熱切,他所有的努力不過杯水車薪,唯一慶幸的是蘇湄和江閔不在,並沒有人員傷亡。
“好端端的,怎麼就著火了?”蘇湄還是一頭霧水,最近天氣比較潮濕,算不上天幹物燥,他們出門的時候也沒有留下什麼火星,不可能一下著了。
江閔撩起馬車的車簾子,剛才蘇湄和徐彙說的一番話,他都聽到了。
“哼,不過一把火罷了,倘若有心的話,就是把這間屋子拆了,也不過片刻罷了。”
“江閔,你這話什麼意思?”蘇湄眨巴著眼,沒聽明白。
“這不重要。”江閔淡淡地說,“四喜,你帶著他們去滅火。屋子能救就救,不能救便算了。”
他在春闈城還稍稍有些財力,再修建一處屋子不成問題,或者幹脆帶著蘇湄遠走高飛,去另外一處地方。至於曾經的太上皇和太後,就當他們已經葬身在了火海當中。
甚至這把火燒得恰到好處,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慶幸的是,火勢總算被控製下來了。
隻是裏麵大部分的東西都燒成了灰燼,四喜帶著侍衛們打掃屋子,江閔和蘇湄隻能暫時在徐老太太這裏留宿。徐老太太雖然遺憾蘇湄不能做自己的孫媳婦,不過對她還是如以往一般,拉著他的手閑話家常。
夜裏江閔和蘇湄擠在一床被子裏,蘇湄小心翼翼靠在江閔的懷裏。“江閔,你見到楊祿之後,還想回望京嗎?”
“我答應過你,便不會回去了。”
江閔的聲音溫柔得仿佛滴水一般,一下落入蘇湄的心底,心尖都是一暖。
“那我們以後怎麼辦?”蘇湄試探性地問,說起以後的打算。
江勉點頭,沒有阻攔。
隻是看了眼準備相送的楊祿,“朕知道你和太上皇過去的情誼,但是我們出來已經有些時候了,差不多得回去了。”
就算明明知道這可能是楊祿此生最後一次見江閔,江勉也沒有特別破例,給他這麼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