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原本應該姓陳。
要不是她父母離婚後母親一氣之下將自己的名字改成程媛,那麼她到現在的名字,都應該是陳媛。
母親家在農村,她是從外地過來打工的。十九歲時一個人奔向這座城市,二十一歲進入了這花天酒地的世界。
而程媛現在已經三十歲了,這期間她不是沒有對男人動過心。隻是隔一行就隔了座山。就像這酒品盛世,白天是休息等待,靜悄悄的樣子。可一旦到了晚上,就完全成了另一個世界。
所以正經家哪裏會找她這樣的,不正經的又怎麼是看上了她的人。
陳媛塵緣,她程媛就注定得不到那縹緲無形的東西。
她明白了這一點,於是也做好了打算。她母親在今年年初的時候病倒了,現在她家裏也正好要用錢。等她度過了家裏的難關,就再多攢一點積蓄回老家,安安穩穩的自己過一輩子。
可是現在,程媛盯著前麵拉著自己走的男人,心裏悸動的同時當然也有慌亂。
劉鑫浦今年二十七歲,比程媛小了三歲。
這個年紀說小不小,說大也沒到那個時候,程媛不知道他現在說的話,會不會哪一天又變了一番。
於是他們停在車前的時候,程媛站住沒有上車。
“劉鑫浦,你想清楚了嗎?”
她問對麵的人,側邊手絞著外套邊。酒吧裏麵暖和,她在裏麵就穿了一件長衫,出來也,沒來得及穿外套,現在身上的呢子大衣還是劉鑫浦的。
“很清楚”,劉鑫浦手搭在幫程媛打開的車門上。
“反正我也就是這樣,以前的所有事幹脆我們誰都不要計較,以後在一起好好的吧。”
程媛聽劉鑫浦這麼回答他,連同著那雙眼裏帶著真心一起給他看。
一瞬間她的眼睛澀澀的,眼淚很快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劉鑫浦看她哭了,哄女人說實話他還沒有真的做過。他車門上的手拿下來,低頭擦了擦女人臉上的淚水。
“你怎麼哭了,那……要是實在想要回去,我就陪你一起過去,大不了和酒吧老板道個歉。”
他低頭說著,看程媛反而越哭越凶,並且使勁搖了搖頭。
“不用。”
程媛強忍著想哭的衝動說,之後抬手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她動作可不像劉鑫浦在自己臉上擦拭的小心,手上用了力氣,連著臉頰上的妝也一起擦掉了,露出保養的很好的肌膚。
“你說話可是要算數的,我如果答應了就甩不開了。”
陳媛睫毛上還帶著水珠,對著劉鑫浦眨了兩下,臉上也因為笑著露出了兩邊淺淺的酒窩。
對麵的劉鑫浦看她這個樣子,也不再慌亂的不知道做什麼,而是重重的點了頭。
他絕對說話算話,他發誓。
見男人點頭,陳媛眼裏又有淚水溢出來,同時臉上的笑容更明朗。
她知道世上真心一直都有,隻是在自己的身邊出現的不多。而現在既然有人將真心奉給她,那她也一定把它護的好好的,再同樣用真心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