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程有些驚險,但是羅仁飛還是像金亞說得那樣被捕了。
之後小塗子開車到了海邊,接回了杜爾和金亞,兩個人接著也就分開直到了現在。
晚上七點半的時候杜爾回到公寓,首先進去浴室洗了個澡。也就在衝水的瞬間,她清洗短發上泡沫的手頓一下。
她好像,忘記去想一件事。
杜爾想到這,胳膊放下了任水從上到下流,自己大腦則快速運轉思考著。
最後她衝幹身上的泡沫,拿了一條浴巾簡單擦了身子,換上衣服再次出門。
……
傍晚的時候天突然下起了雪,一片片雪花落下來使金亞在回家的途中打開了雨刷。
臨進小區大門時,金亞看見了靠在門口一邊的杜爾。她穿了一件過膝的黑色羽絨服,鬆鬆垮垮的將她整個人包了起來。
金亞在路邊停車下來朝她走,在看見女人戴著帽子下的還是濕著的頭發後不經察覺的皺一下眉。
“什麼事?”他在杜爾對麵問。
後者聽到聲音抬起頭,原來定在地麵的目光移上來,眼裏的神色冷冰冰的,聲音也冷冰冰的。
“你說我到底是要放過你……還是不能放過?”
這句話來得突然,金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兩條眉毛卻在之前擰了起來。
“什麼?”
杜爾聽金亞反問自己,她眼簾一垂,身子也從靠著的牆上直起來。
等再抬頭時,她雙眼與金亞對視:“我有說過吧,你這雙眼睛裏的那點光亮……太明顯。”
她起初還沒有明白,以為那隻是金亞對於往高處爬的熱忱。
杜爾最後三個字與之前的話間隔了很長時間,金亞也經過這時間從她眼底的神色看出來一點。
看來杜爾知道了。
因為什麼呢?應該就是白天的事了,即使他在之後閉口不提,可杜爾怎麼會想不到。
杜爾很聰明,金亞明明早知道。
察覺到金亞表情變化後,杜爾一下子笑了,那種帶著冷漠的笑。
“渾水就算清了也有棲息在底下的沉泥,你是要把這水除清還是攪得更渾?”
金亞回過神來的表情變得冷然,可他的手卻在下麵緊握。既然知道了,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有區別嗎?”
“也對”,杜爾聽了金亞的回答說,她眼簾一合一張,表情淡淡的開口:“不過既然我是來攪渾的,自然想要更渾一些才好。”
杜爾羽絨服外套拉鏈沒有拉,她講完,原本就在口袋裏的雙手靠近,使得衣服緊裹身子。
她作勢要走,卻在正好是金亞並肩的位置停下,在男人耳邊張口:“那你會像今天對羅仁飛一樣,對我嗎?你……會殺我嗎?”
你會殺我嗎?
這句話杜爾問過梁熊,問過胡子,卻沒有想過要來問金亞。
她沒有等金亞回複任何一個問題,徑直回到自己的車上離開,留下金亞轉身,看著杜爾越來越遠。
我會不會……
金亞看消失在自己視野的車子,垂在下麵的雙手指甲都嵌在肉裏。
這個問題他也想問自己,問他越發控製不住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