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和C市的溫差較大,杜爾和小塗子出機場時身上的衣服與登機時完全不一樣。
他們兩個在清晨六點落到緬甸,之後也沒有休息,轉乘火車坐了六個小時。
杜爾和塗明宇開車行駛了最後的路程,等到了桑格約定的地點,已經是下午一點四十了。
杜爾下車放眼望去,這裏的樣子和自己記憶裏沒差多少。桑格的勢力在緬甸北部,那裏有成片的罌粟花圃,隻不過現在並不是它開花的季節。
她踏上曾經爺爺拉著她走過的木橋,一座建在花圃上有一百米的木板路,終點是盡頭的涼亭。
桑格已經提前在那裏等著了,杜爾走近亭子,漸漸看清了裏麵坐著的人。他現在已經六十多歲了,身上穿著棕色黃紋的上衣,臉上是這邊人常有的黑色,整體看起來倒是沒那麼顯老。
涼亭前有兩個守衛的人,杜爾和小塗子在門口被這兩個人攔了一下。
杜爾停住看一眼擋在麵前的手,直到聽見裏麵桑格同意才又接著往裏走,最後到了桑格麵前。
“桑老大”,她叫了一聲麵前的人,聽爺爺說過桑格的祖母是中國人,因此他也是會漢語的。
然後杜爾見他眼神點一下自己旁邊的椅子,涼亭隻有一張桌子,放在正中間的位子,並且隻擺了兩把椅子。
於是她坐在桑格對麵,看桑格輕提起手裏的黑色茶壺,不說話隻用眼神示意問著杜爾。
“不用了”,杜爾看一下茶壺開口,之後將近桌沿的黑色茶杯向桑格的方向推了推。
桑格聽了也不強求,垂眼給自己的杯子裏續上水。
“十幾年不見了,當年的小朋友也都這麼大了”,倒水的期間桑格眼睛看著杯子說道。
他的漢語說得不算流利,話音聽著似感歎時光,不過好像對麵前的人沒什麼效果。
杜爾背靠在椅子後麵,雙腿搭在一起看對麵人的動作,之後抬眼看此時桑格後麵站著的人。
是個年輕的男人,膚色偏黑,看起來也是強壯。
“十幾年過去了,桑老大身邊也是換了人了”,杜爾還記得以前站在桑格後麵的,是個年輕女子。
“哦”,桑格應聲向後看一眼,表情無痛無癢:“換人當然是時常的事。”
杜爾聽了眨眼點一下頭,目光回到桑格身上,同時後者下一句話傳來。
“畢竟人都是越長越膽大的,像你這樣,都已經敢這麼直接過來見我了”,桑格掃一眼杜爾身後的塗明宇,最後回來直視對麵的人。
他還記得十幾年前,這個小朋友還是牽著杜海龍手不放的樣子。如今看,都是這麼坐在對麵和自己對視的人了。
杜爾沒有閃躲的與桑格直視,表情鎮定聲,音也平穩:“桑老大如果要對我做什麼,也沒有必要讓我來這裏見你。”
雖然杜爾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桑格聽完笑了一聲,接著抿了一口茶水,慢條斯理地開口:“那你自己說,我找你過來,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