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金亞應該還是這個孤兒院生活的消極男孩,李院長說那個女孩兩三歲,那他就應該是八九歲。
說起來也可笑,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在那個時候就有了厭世的想法。他討厭一切事物,其中當然也包括了拍照。
金亞隱約想起自己那天刻意坐在院子裏不會被打擾的角落,一雙桃花眼還沒有長開,就厭惡的看著周圍時靜時鬧的孩子。那個明顯要比他小很多的小個子就是那個時候邁著小步子朝他靠近的。
金亞仔細看照片上的小不點,那個依舊是短短的頭發,穿著嫩粉色寶寶套裝的,正朝著他伸手笑著的小杜爾。白白嫩嫩,她的確適合這個詞。
金亞又想起杜爾曾跟他提過,在她小時候父母差一點將她養在孤兒院的事,。
於是金亞目光轉到相片上另一個,眼神裏正閃著惶恐的九歲的自己。他苦笑一聲,原來他和杜爾也有這樣堪稱神奇的相遇。
“怎麼了嗎?”
注意到不對的李院長看向金亞的眼神帶著疑問。
可金亞的眼睛依舊不離開相片,他隻能用搖頭來回答她。
與院長合影的杜秋卓夫婦,還有在這裏被拍下來的小杜爾,他們身上發生的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所以院長在她的記憶裏留下了“幸好”這樣的結論。
她不會理解此刻金亞的私心。
如果可以,就那樣該多好。
如果那樣,他一定從小就護著她。
……
袁涵在公寓裏整整悶了五天,不工作也不出門,直到最後和自己同係工作的瑪麗莎從公寓裏把她拉出來。
出來的第一眼麵對太陽的強光,袁涵皺著眉毛閉上一隻眼,卻仍是逃不掉的被瑪麗莎帶到辦公室。
她已經五天沒有來上班了,該上的課曠了一大堆,辦公桌上待處理的文件夾也摞得老高。
隻是袁涵還是要在辦公桌上發呆,一直到一位熟人闖進她的視野。
她首先眨兩下眼睛,之後又突然跑出辦公室,上前叫住了那位老者。
“ProfessorSmith,pleasewaitaminute.”(史密斯教授,請等一下。)
前麵的人應聲轉頭,看是袁涵向自己跑來,便轉身停下來等著。
“MissJon,whatcanIdoforyou?”(瓊恩,有事嗎?)
袁涵跑到教授麵前停下,緩兩口氣才再次開口:“ProfessorSmith,doyourememberDewell?”(史密斯教授,請問您還記得Dewell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