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這樣,是不是太鄭重了一點?”
此刻,被米歇爾穿在身上的,是一件白色——沒錯,還是白色——白色的禮服。
自然,這件衣服並不像軍裝那麼正規,卻也絕對是達到穿著就可以出席各種正規晚會,甚至直接跑去結婚現場,搶新郎包括新娘的風頭,對此也絕對不會有人有任何疑問的標準——可盡管如此,這件衣服約莫還是算在日常係的穿著範圍內。
米歇爾扯了扯收得太過恰到好處的領口:緊緊地貼合,卻又不對皮膚造成任何壓力,如此精準的做工,恐怕隻要呼吸的動靜大一些,都會覺得難受吧。
不僅是領口,這件禮服整體的剪裁,都緊貼著米歇爾的每一處曲線,襯托出他修長的脖頸,纖細的腰肢,挺翹卻並不過分圓潤的臀線,還有一雙筆直的長腿。
換而言之,如果做好這件衣服的同時,它的主人在身材上有絲毫改變,小了瘦了,或許影響不大,但是胖一分,這件衣服就徹底報廢了。
『不過說真的,穿起來還真是好看,簡直禁欲係男神啊。』
米歇爾對著鏡子微微抬高下巴,給自己一個凜冽冷漠的眼神——然後被鏡子裏的男神成功電到了。
『唔姆,真是漂亮得要人老命啊。』
勞倫斯和盧西弗正在屋子另一側,收拾一起挑出來卻沒有被用上的配件。
麵對米歇爾詭異的舉動,兩人的表現十分淡定,且紛紛表示已經習以為常了。
自從綁架事件結束後,因為覺得自己的身份在小範圍內,起碼在這個府裏,已經不再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於是米歇爾的言行舉行就開始變得越來越跳脫,越來越隨意,也越來越容易讓人辨別,他和之前那位大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而對於這位閣下時不時出現的‘脫線’舉動,盧西弗偶爾還會有些好奇,隻是在問過米歇爾也得不到任何正麵回答後,也就漸漸隻是看看罷了。
勞倫斯則從頭到尾都表現出一副很淡定的模樣,至於是不是真得淡定,也就隻有本人才知道了。
對米歇爾的問題,勞倫斯笑了笑,沒有作答:別看這位大人仿佛是在詢問他們的意見,但是,此刻在那張臉上,滿意到甚至可以用沾沾自喜來形容的表情,卻是做不得假的。
盧西弗雖然也看出來了,但是和勞倫斯隻是單純侍奉米歇爾不同,他在綁架事件結束之後,立刻就對米歇爾進行了宣誓效忠,此刻主人有‘需要’,他怎麼可以不‘出力’呢?
“要說是衣服太過鄭重,倒不如說是,因為主人穿起來太好看的原因呢。”
米歇爾被盧西弗的甜言蜜語成功逗樂,不過事實上,其實他也是這麼認為的,這副身體的確為這件衣服加了不少分數。
『米歇爾的模樣,真是穿什麼衣服都好看,估計就算穿著破衣爛衫走在大街上,也絕對不會被當做是乞丐,隻會成為別人眼中某種風格奇特的行為藝術家吧......』
勞倫斯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對著笑在一起的兩人說道。
“大人,時間差不多了,安比裏奧閣下已經備好馬車等在門口了。”
因為是兩人單獨出去玩,所以這次既不方便帶上勞倫斯,也不好使用府上那輛在明顯處烙有聖薔薇騎士團徽章的馬車,安比裏奧便回了一趟家,將埃爾府上常用的馬車取了來,由他擔任車夫。
——當然,這一點,也是勞倫斯想到的。
總覺得如果沒有盧西弗和勞倫斯在,這兩人的戀愛應該會談得頗為驚天動地才是。
一聽到安比裏奧的名字,好不容易舒緩下來的心情又有些提了起來,米歇爾想做個深呼吸平複下緊張的情緒,胸廓剛打開,就被衣服卡住了。
『哦,這該死的設計!』
不過不管過程如何,米歇爾的目的還是達到了——注意力被轉移的同時,緊張的氛圍如同泡泡一樣瞬間戳破。
直到下了樓,出了客廳的大門,穿過前庭的小噴泉,米歇爾才看到和馬車一起等在門口的安比裏奧。
和平時總是一身休閑到幾乎可以用隨意來形容的穿著相比,今天的安比裏奧,身上同樣是一套頗為鄭重的衣服,而對方顯然十分不適應這種打扮,不時拽拽自己的領子,翻弄著袖口,一副多動症犯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