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弗發現,一旦自己所設想的這個最糟糕的情況發生,那麼接下來,就隻會有兩種結果。
如果是靡紅死了,那麼他們也隻能毫無選擇地跟著陪葬。
雖然安比裏奧大人很厲害,可帶著不能使用魔法,純粹隻是拖油瓶的自己,是絕對逃不過眼前這麼多人的追殺的。
可如果是安比裏奧大人遭遇了不測,那自己又該怎麼和主人交代?
『一定會有辦法的,這隻是整個計劃的第一步啊,怎麼可以在這裏停下呢?』
盧西弗想到他們這一路上的艱辛,最終卻可能會落得這麼一個結果,怎麼樣都心有不甘,於是扭頭就從樓梯上跑了下去。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更別說還是個孩子,自然沒有辦法像那兩個被戰鬥欲望衝昏頭腦的家夥一樣,大搖大擺地直接從二樓跳下去,那樣做就算摔不死,也會摔個半殘的。
看著盧西弗可以用慌張來形容的動作,靡橙皺了皺眉。
因為被牽動了同樣叫做‘關心’的情緒,她爬上了一邊的圍欄,站在座位上麵,扶著暗褐色的木製扶手往下看去,接著那雙漂亮的金橘色眼睛睜得滾圓,瞳孔卻小得如針尖一般——顯然她被某樣出乎自己意料的東西驚住了。
其他人見樣,也帶著或嘻嘻哈哈,或者漫不經心的表情,靠在了圍欄上,斜著身子向下看去,然後露出了和靡橙一樣瞠目結舌的表情——他們也統統都被驚呆了。
那麼,究竟所有人看到的,是個什麼畫麵呢?
讓我們把時間往回調幾分鍾,調到兩人雙雙跳樓之前。
靡紅看著正在互相拉扯著的這一高一矮的詭異組合,對方究竟是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到這片土地上的,其中的過程,她都已經聽維德爾描述過了一遍。
對於兩人所使用的手段,似乎可以用無恥、卑劣、可惡、齷齪此類絕對不含‘褒義’成分的詞彙去形容,但是,靡紅其實並不討厭這種方式,因為她自己也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計他人生死的敗類。
所以,對於兩人的舉動,在靡紅的內心深處,甚至還有幾分讚同的情緒在,這也是為什麼在心情不好的狀態下,她對兩人也並沒有一見麵就直接出手的關係。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她很喜歡維德爾這個小瞎子,而他們兩個又把維德爾得罪的太狠,靡紅本也沒想著要上來就給這兩個家夥一個下馬威。
所以,在靡紅本來的設想裏,如果隻是為了替小瞎子出氣的話,兩個人裏隨便挑一個打斷手腳,或者直接打死,也就足夠了。
剩下一個人,如果對方有什麼請求,隻要自己答應幫忙,也算是扯平了。
然而,當靡紅看到那個大塊頭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鎮子上終於來一個‘能打’的家夥,一個能和她好好打上一架的家夥。
天知道二樓的那些小混蛋們,一天天的隻敢動嘴不敢動手,真要動起手來,又一個個的跑得比兔子還快,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
所以這場比試,靡紅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即使是那個大塊頭的同伴也不可以。
“嗨,小家夥!”
靡紅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年紀尚小的半大孩子,才是兩個人之間的主心骨,可是很顯然,他並不能完全掌控同行的大塊頭的舉動,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總給人一種他的身份地位還在大塊頭之下的感覺。
但是無論如何,這個半大孩子的話,顯然還是會對大塊頭造成一定的影響,而這種影響,並不是靡紅所希望的。
於是,她果斷地開口,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我不管你們來這裏有什麼目的,隻要打贏我,一切都好說,如果打不贏,那麼一切免談,如果你們兩個連命都要交代這裏,也別談什麼目的不目的的了,趕緊的吧,我耐心有限。”
看到大塊頭原本開始緊皺的眉頭瞬間變得堅定,靡紅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了效果,於是她便十分自得意滿地往圍欄上一蹬,便借力縱身一躍,想直接從二樓跳到一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