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聽見你名字,會有心跳的感覺(3 / 3)

可惜,這不是偶像劇。她把頭靠在窗戶上試了試,除了足夠把她磕成腦震蕩的一路顛簸外,沒有半點兒該有的唯美氣息。

公交車搖搖晃晃地到了醫院,莊茶從後門下車,頂著大太陽往醫院裏走。

她壓根沒有去找那個放錢的抽屜,他們不過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怎麼可以隨便給錢,她有誌氣,不吃嗟來之食。

不吃飯的下場就是還沒等她進手術室,肚子就已經餓了,她哀怨地歎口氣,隻能死扛著。

進了手術室,楊老師果然不在,手術已經到了縫皮階段,莊茶也不敢閑著,趕緊開了後門,準備去汙物走廊上把汙衣車推進來,這個時候傷口基本已經閉合,就算汙物走廊裏的空氣流通進來,其實也汙染不到傷口了。

她深知這點,所以每次都要掐著點,不能太早,也不能太遲,早了,傷口還沒縫合,遲了,老師們以為你沒眼力見兒。

開了門,汙衣車不在門口,她四下環顧了一周,看見隔壁的車子後,就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伸長胳膊準備把車子揪過來。

正要行動,胳膊就被狠狠地拍了一下,她抬頭,麵前站著一個男人,他戴著口罩和帽子,卻穿著薄荷綠的工作服。

不是供應室的就是一線支援隊的,總之,應該是後勤的。

他把車子遠遠推開,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你沒看到這麼滿了,還怎麼放,一台手術下來要收多少單子你不知道嗎?這哪能放得下!”

刻薄,斤斤計較,小心眼,嘴太碎,一點都不像個男人,這是莊茶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

她不屑一顧地撇撇嘴,答非所問:“你是供應室的,還是一線的?”

“你竟然不認識我?”

對方似乎被她的無知怔住了,一怒之下扯了口罩,指著自己的臉又問了一遍:“你竟然不認識我?”

他長得還不錯,五官端正,輪廓分明,長了一雙桃花眼,眼底難掩玩世不恭的神色,搭配上他的動作言語,整體給人一種吊兒郎當、不太正經的感覺,她不喜歡。

對於見慣了靳釗言那樣優質男人的莊茶來說,他低了不知幾個檔次了。

“你是後勤的吧?”她無心回答他的問話,既然他這麼問,八成又是什麼官二代、富二代,仗著有錢有勢,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應該記住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她沒資本攀附權貴,自然沒必要對他唯唯諾諾。

“你個不長眼的東西,我是韓晟韜,韓院長的兒子,你連我都不認識,你還在我們醫院混什麼!”

哦,原來他就是韓晟韜,果然名不虛傳,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上次她還去參加了他的生日宴,隻可惜那次沒有機會一睹他的尊容,沒想到也不過是這般德行。

莊茶冷笑一聲,特別想回他一句,說白了,你介紹自己的時候還不得加上你爹這個前綴,如果真覺得自己有本事,那麼,就努力地爭當富一代,一個大男人,天天把爹掛在嘴上,還以為自己多出息。

再者,她隻是他們醫院的實習生,一來沒有利益關係,二來她也沒想過能有機會留下,他們是毫無瓜葛的兩人,她沒理由怕他。

話到嘴邊,她還是沒說,這個韓少爺平素就飛揚跋扈得厲害,仗著他爹的關係誰都看不上眼,一天天拿鼻孔看人,她雖然沒有理由怕他,卻也沒必要招惹他。

“今天我算認識你了,韓少爺,我可以取我的汙衣車了吧?我們手術要結束了。”

“嗬,小丫頭,你跟我玩什麼欲擒故縱呢?像你們這種小女生不是最喜歡倒貼了嗎?怎麼,知道我不喜歡故意貼上來的牛皮糖,所以,改用這種策略了?你放心,像你這種貨色,就算你上了我的床我也看不上你。”

我天,是誰給了他這般狂妄自大的資本,他又不是姨媽巾,所有女的都得喜歡他。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莊茶還是選擇緘默,她幹脆出了手術室,拐去相反的方向找汙衣車。

她以為,她這麼低姿態地退讓,他總該有點息事寧人的自覺。

哪知,還沒等她走幾步,韓晟韜就從後頭追上來,抬手就揪住了她的胳膊,依舊出言不遜。

“嗬,不得不承認,你這樣的方式我還挺喜歡,你說個地方,今天晚上陪我,看你身形還不錯,如果在床上能讓我滿意,我可以收你做我的情人,我從來沒有固定的情人,你可是第一個。”

莊茶怒極反笑,回頭看他:“這麼說,我還應該感到榮幸?”

韓晟韜挑眉,似乎很得意,“難道不是嗎?”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本讓我為你著迷呢?因為你長得帥?不,我見過的帥哥多了去了,你這樣的頂多算是五官端正。因為你有本事?不,如果你有本事就不會一天天坑爹了,張口閉口就是韓院長,你沒有一點值得驕傲的隻屬於你自己的資本。據我所知,你都快三十了還不務正業,成天花天酒地地玩,韓院長頭疼得厲害,所以把你安排到了後勤,要是憑你自己的本事,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要是因為錢的話,那就更不可能了,後勤部就算是部長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你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怎麼養小情人,你出手闊綽還不是因為你爹。”

看著韓晟韜臉都氣成了豬肝色,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來了,可就是想不到半句話來反駁,莊茶心中暗喜,得意地走到他麵前,踮腳附在他耳邊,給他補了最後一刀:“綜上所述,如果我是那種隨便可以爬上別人床的女人,我首先看上的會是韓院長,而不是你這個廢物。到時候,你還得叫我一聲小媽呢!”

她明顯感覺得到韓晟韜氣得呼吸都快紊亂了,她大獲全勝地後退一步,拉著自己的汙衣車,避開了那個全身冒火的人,得意地轉身離開。

早上因為靳釗言而生的哀怨憤懣在這一刻得到紓解,莊茶感歎,有壓力還是應該要釋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