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衝癟癟嘴,還是沒叫哥,隻是點點頭表示打招呼,梁修也點點頭回應,心裏還嘀咕,這個戰衝實在是奇怪,看著自己的時候表情很難以形容,明明在看,又裝作沒有,眼神裏還有些探究,總之就是怪怪的。
楊正軒打著哈哈回應把倆人見的尷尬給化開,繼續和梁修聊天去,戰衝一個人站在屋子中間沒人理會,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弄他的吉他,有靈感的片段就寫下來。
戰衝弄得很專心,沒有太注意到時間,不知道多久以後,楊正軒進來了,把門給關上,坐在戰衝的床上瞪著他。
“幹嘛?”戰衝問道。
楊正軒一臉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地說:“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二百五的搭檔!”
“你他媽才二百五!”戰衝立馬吼回去。
“我認真和你說的,你聽著。你現在不是在家裏當少爺了,你既然跑出來了,就要像前輩我學習,好好混出來,自己事兒幹,有錢花,才能有臉回去,知道不?但你看看你現在還少爺派頭十足,這怎麼成啊你。”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跟少爺不少爺沒有關係。”戰衝不屑地回答。
他經常被批評不會處事什麼的,但他也沒什麼惡意,他就隻是很簡單地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人和社交上,不想關心音樂以外的任何事。
“我不管,反正你現在出來了,你社會經驗不如我豐富,你多聽聽我的沒有錯。我跟你說,我和人家修哥親近,不僅僅是因為他人好。我剛才和他聊知道了,他現在在a台工作呢,電視台呢,咱們以後出歌啊什麼的,說不定他能幫上忙啊,多親近一下是對的。”
“什麼啊,他也不比咱們混得好,還不是租個破房子住,說不定就是場內助理什麼的。”
“你懂個什麼,場內助理也是電視台員工,反正多個朋友多條路,交往總是有好處的。”
戰衝懶得和他討論這個無意義的話題,反倒是別的事情,於是話鋒一轉,小聲說:“你知不知道,梁修他……好像是……是……”
“是什麼啊?”
“是……那個。”
楊正軒還是沒明白,瞪著眼睛看著戰衝。
戰衝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樣像個八卦的小姑娘似的,梁修是不是那個關自己屁事?這幾天他對梁修的關注也太多了。
戰衝搖搖頭,壓下對梁修的好奇,又道:“沒什麼,我就是跟你說,我出來是為了做音樂的,你說好的樂隊在哪兒呢?來了你就不知道跑哪兒去,把我給丟在這兒不管。”
“什麼不管什麼不管?樂隊就在這兒啊,你是吉他手兼主唱,我是鼓手,再找個貝斯就齊活兒了。放心這一帶我熟,酒吧演出場地什麼的我都知道。”
“那什麼時候能找到貝斯,什麼時候能演出?”
楊正軒往戰衝的床上一躺,苦笑道:“哎呀,貝斯好找,演出不好弄,告訴你,這一帶,就這樹村,掉下來一個廣告牌砸死十個人,七個都是搞音樂的。咱們這種人,不稀罕,光弄這個,飯都吃不上。”
戰衝摸了摸自己的吉他,道:“我他媽能和那些人一樣?他們出不了頭是他們爛。”
楊正軒搖搖頭:“誰都覺得自己不一樣,誰都覺得自己能紅,可真的能紅的有幾個呢?”
“我不想紅,我隻想做音樂。”
“行行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哥們兒,咱們也要吃飯啊,你別著急,我們先做一份兼職,一邊做,一邊尋找咱們另一位戰友,還有表演機會什麼的。不要灰心,先吃飽飯了,什麼都好說。”
戰衝揉了下怎麼吃都覺得餓的肚子,點頭表示同意。
可他沒想到的是,楊正軒說得兼職,居然是去天橋下賣黃-片。
楊正軒把戰衝帶過去,然後給戰衝發了件長風衣,那裏麵全掛著各種碟片,歐美的,日本的,男女的,男男的,戰衝看了眼,差點瞎了。
“你他媽真是……”戰衝不肯穿那風衣,把它又給塞回了包裏,急道,“我從家裏出來不是為了賣黃-片的,我爸知道非得羞-辱死我!”
“哥們兒,這時候就別計較什麼尊嚴了,好好掙錢吃飯才是硬道理。來都來了,就賣唄。”
楊正軒想把衣服給戰衝穿上,戰衝滿臉悲憤,用力把他給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