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是什麼怪異的心理?戰衝簡直要被自己給繞暈了。總之就那麼別別扭扭地過著,他和梁修依然沒有很親近,但梁修每天安排他倒垃圾收拾碗碟什麼的,他倒是都乖乖的照做,除此以外,他們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梁修沒有異常,而戰衝一向就是這樣子,動不動就冷臉裝酷,楊正軒頭腦簡單,愣是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這兩個室友之間的詭異。
想著亂糟糟的事情,然後在臥室玩了會兒吉他,戰衝的心情要平複了許多。畢竟已經過去了很多天。再婆婆媽媽地糾結也不像個樣子,戰衝決定讓它過去,別多想,梁修是個好人,要和他成為好哥們。
就這樣想著,戰衝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走出了臥室,準備去廚房看看梁修做了什麼好吃的。
不看還好,這一看便皺起了眉頭。
童羽也在廚房裏,他在給梁修打下手,幫忙洗菜摘菜什麼的,在並不大的空間裏,倆人靠得很近。
聊得也很開心,梁修在給童羽講他妹妹的事情,說完倆人都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一點都不好笑,戰衝癟癟嘴,硬插-進去一句話:“需要幫忙嗎?”
梁修頭都沒有回,繼續盯著鍋裏,道:“不用了,有小羽幫忙就好了,你和正軒去看電視吧。”
戰衝特別煩躁,撓撓頭坐在了餐桌前。
不一會兒餐桌上就擺上了梁修做好的美食,童羽拿出了今天買的啤酒,慶祝他們第一次演出成功。
童羽這人特別懂禮貌會來事兒,一口一個“修哥”叫得很親切,他坐在梁修的身邊,不停誇梁修飯菜做得堪比大廚,梁修看樣子也挺喜歡他的,特別關心地問他大學裏的事情。倆人天南地比地聊,顯然非常投機。
戰衝突然有點後悔讓童羽到家裏來吃飯。
他知道童羽這樣的乖寶寶討人喜歡,雖然才認識了不久,但戰衝也把他當成了好哥們。隻是現在看著童羽和梁修那麼愉快地交談,心裏便有點怪怪的。他沮喪地想,自己真是一點兒貢獻都沒有啊,楊正軒好歹還能刷刷碗呢,他隻能每天跑腿倒垃圾。
戰衝埋頭扒飯,心裏想著一會兒要不還是掙點表現,刷個碗多簡單啊,他也會。
於是這頓飯吃下來,戰衝都沒有怎麼說話,就梁修和童羽聊得起勁兒,大學那些事兒戰衝不感興趣,也插不進嘴。
吃完飯,童羽依然乖巧要準備幫忙洗碗,楊正軒特別高興偷懶,溜到一邊。
“今天我來刷碗。”戰衝突然站起來,說了這麼一句。
雖然他聲音不大,但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被這話給震撼了一下,紛紛驚訝地看著他。
“你?得了吧你,大少爺要是不小心把全給摔了,明天我們怎麼吃飯啊。”楊正軒嘲諷地說。
戰衝心裏不高興,白了他一眼就開始收拾碗碟往廚房去。
“戰衝,還是我來吧。”童羽攔住戰衝,道,“你休息一會兒,今天看你很累了。”
“我來。”戰衝硬邦邦地回答。
童羽還在客氣,伸手去拿戰衝手裏的碗碟,戰衝又不願意給,倆人就那麼爭執了起來,梁修正要上前來勸阻,突然聽到“嘶”的一聲,像是布料撕扯的聲音。
倆人都愣了下,然後才看見是童羽和戰衝爭執的時候,他的袖扣掛到了戰衝的皮衣上,一不小心就給掛了個口子,還特別長。
戰衝這下終於把碗碟給搶到手裏了,臉也迅速地垮了下來。
“啊,壞了!”童羽驚呼一聲。
“嗯,壞了。”戰衝皺眉道。
童羽著急地說:“真的很抱歉,是你珍視的東西,能不能去商場補一下,我……”
但這個口子有十來厘米,補上的話就是個超級長的疤,肯定難看,這衣服算是廢了,童羽也知道。
聞聲梁修便走上來問道:“怎麼了?”
戰衝呆了一會兒,抬頭去看梁修,然後有點懊惱地說:“沒什麼……壞了就壞了。”
說完戰衝放下碗碟把破掉的皮衣給脫下來,拿在手裏看了看,確定是補不好。
這件衣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他其實也沒有特別在意,就是覺得蠻可惜的。不過他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讓童羽非常過意不去,不停地說著道歉。
童羽很客氣,楊正軒還在一邊咋咋呼呼地起哄,弄得戰衝都有點煩躁。戰衝不想讓童羽為難,便準備把那衣服給丟進垃圾桶,嘴裏若無其事地說著:“真的沒關係,就是個衣服,也……也沒什麼特別的,壞了就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