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競技(1 / 2)

自從洗塵宴的那個晚上以後,竇漪房總覺得趙王劉友對她的態度變了很多,眼光裏總氤氳著情/欲的邪氣,看得她頭皮發麻。

雖然劉恒也曾經曖昧地挑逗過自己,但眉眼之間帶著君子的正氣,眼底裏的是戲謔,不是侵略。除了初次見麵那場意外的熱吻以外,其餘大部分時候隻是耍耍嘴皮子,笑看自己臉紅失措的模樣,根本沒有任何實質的逾矩。說白了,就好似是在逗玩豢養的寵物,有意戲弄自己罷了。

但劉友卻不一樣,眼裏透露出來的是一個男人的欲/望,絕對不是玩笑的!這讓她感到又氣又怕,根本招架不住。

正值呂後壽辰,呂婠自動請纓去協助淮南王劉長操辦壽宴,估計是為了挽回上次七巧祭典裏丟失的顏麵。原本對妻子不理不睬的劉友,居然一改常態,經常陪伴呂婠到椒房來,直叫竇漪房敢怒而不敢言。

常喜不知其中的曲折,卻明顯得感覺到竇漪房這幾日的不爽和異樣,“你這丫頭,這幾天吃錯藥啦?平時獨來獨往、總是樂得清閑的你,怎麼突發勤快啦?不但不把工作偷丟給我,還願意跟那些多嘴聒噪的宮人們一塊兒幹活,真少見!”

竇漪房對他做了個鬼臉,道:“本姑娘看你忙不過來,仗著義氣,兩肋插刀,你還好意思在這說三道四的。怎麼啦,被虐慣了,對你太好,身子就癢啦?”她偷偷地吐了吐舌頭,總不能廣而告之,她其實是把大家當擋箭牌,避開劉友吧。

在這麼多椒房宮人的麵前,看他還怎麼色心包天,敢對自己亂來。

常喜呸了一聲,才不相信她的鬼話,“我隻求壽辰快過,要不然不累死也嚇個半死。”

看常喜苦瓜似的神情,竇漪房不由得好奇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不都是匈奴那個狼將軍,簡直不是正常人!你說,哪有人會養狼當寵物的?!好端端的未央宮竟莫名多了幾匹狼,一不留神,誰知道會不會誤入狼口,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那倒也是。我聽說,負責照料匈奴將軍的宮人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直呼救命。”

“可不是!”常喜的聲音提高了幾度,又道:“我們這驚魂都未定,太後娘娘不知怎的又下了懿旨,說要接受淮南王的建議,三天後在長安近郊開場競技宴席。說是宴席,實際上就是場比試。美其名曰要讓各國使臣跟看一看我們大漢能人的身手,互相切磋切磋。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其實就是淮南王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怨氣。他早就看不慣呼延驁那張狂冷傲的模樣,好像一點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一樣,所以才想借此機會滅一滅他的威風。”

“那要怎麼個競技法?”竇漪房問道。

“太後娘娘在長安城的近郊挑了個山明水秀的好地方,今天就派了人過去準備。這次前來賀壽的各國使臣和他們的隨身的護衛們均會應邀前往,屆時將會和我們南北二軍的將士代表以及高祖皇帝的幾位王子比試比試。至於比試內容,淮南王藏得緊,我也沒有探出些什麼口風。”

“這次來賀壽的外族使臣大都是在軍中有一定地位的將領,個個高頭大馬的樣子,看起來不好對付啊。尤其是匈奴來的呼延將軍,我聽天綠閣的護衛淩權大哥說,他所率領的‘狼軍’傲視北方,讓人聞風喪膽。高祖皇帝的那幾位王子養尊處優這麼多年,招架得住嗎?”萬一丟了大漢的顏麵,淮南王豈不吃不了兜著走?

“淮南王既然敢向太後娘娘提出這樣建議,估計心裏早有計策了吧?要不然的話,太後娘娘怪罪下來,我們大家誰都脫不了幹係。”

竇漪房又問:“那這次的比試,皇上陛下也去嗎?”

常喜搖了搖頭,滿臉愁容:“自從上次狩獵急病以後,陛下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了。病情好轉之後,不顧孫太醫的叮囑,縱情聲色,身體就好得更慢了。我聽諾子說,打從無憂坊的歌姬舞娘進宮後,都已經有好幾個被喚去侍寢了。長樂宮裏珍藏的幾十壇琥珀釀,三天不到就喝得幹幹淨淨。所以,這次皇上就不去了,把接待使臣的事情全交給了太後處理。”

竇漪房心裏不禁喟歎,也難怪惠帝會變成這樣,連番的事情對於本身性格軟弱的他來說,實在打擊太大。怪隻怪呂後早年對這個兒子保護過多,突然讓他麵對這麼多血淋淋的權利爭鬥,學習怎麼做一個皇帝,這樣的過程變成了揠苗助長。惠帝這根先天不足的苗兒,再被呂後這樣強力拉扯,不歪扭才怪。

想到這,她又歎了一口氣。

常喜沒有留意她內心的百轉千回,自顧繼續說下去:“雖然陛下和皇後都不去,但太後娘娘把兩位呂氏的王妃都請了過去。估計是想讓使臣們看到如今呂氏外戚的勢力吧。”說到最後,聲音謹慎地低了幾分,隻敢讓竇漪房一個人聽見。

“那高祖皇帝的王子有哪幾個會去?”

常喜偏著腦袋,細數道:“齊王推說身子不好,讓兒子劉興居代行。其餘的四王子代王、五王子梁王、六王子趙王、七王子淮南王以及八王子燕王都會去。不過我想,梁王殿下一向低調文弱,除了撫琴作曲,一點武藝都不會。他去了,也隻能當個陪襯。要說武藝的話,還得靠齊王的公子興、趙王殿下和淮南王殿下。眾所周知,他們的武藝在各地諸侯裏麵是首屈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