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平時就也是個沉穩安靜的人,可是不會這樣低落,看得人忍不住就想把她的小臉捧在手裏安慰一下。
“我說,以後你不要理我好嗎?”
秦小曼看了嚴子頌一眼,然後再一次垂下了頭,
“就當作以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我們從今天起誰都不認識誰。這樣行嗎?”
“你就是因為這件事在這一個人發呆嗎?”嚴子頌沒有直接回答,卻閃著眼睛問道。
“對,我覺得好累。上次在校門口我說的話我向你道歉,以後我們就當作不認識吧。就像今天,看到我也請你不要走過來;這樣可以嗎?”
秦小曼說得有氣無力,似無奈、又似妥協。
嚴子頌低頭沉吟了片刻,抬頭時竟是一臉笑意。“好,不過有個條件。”
秦小曼有些驚訝地側過臉,“什麼?”
“讓我吻你一下,我就答應你。”
嚴子頌斜挑了眉毛,眯起的眼睛帶著一絲狡黠幽幽地望著秦小曼,仿佛說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原本被成績單打擊得一下午都有氣無力的秦小曼看著眼前那張邪惡的臉忽然就覺得整個人都充滿了生氣——是真的生氣!
這個人,你想跟他正正經經說話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秦小曼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這一愚蠢舉動,“噌”地一下站起來轉身走去。
嚴子頌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氣鼓鼓的離去,一對迷蒙的桃花眼裏掩不住的笑意。
春天的腳步來得讓人有些猝不及防,大地上一切的事物仿佛都迫不急待要擺脫冬的桎梏而勃勃地透出生機。
當新學期開始的時候,秦小曼再一次踏進了聖騰的校園,帶著一身輕鬆、還有滿滿的自信。
蟄伏了一整個寒假,除了過年走親戚之外幾乎就沒有踏出過家門一步,內向沉靜的孩子愈加鬱鬱寡言,讓家裏的其他三名成員都不禁暗自擔心起來。
然而這一切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當秦小曼再一次坐在課堂上的時候,尤其麵對一直薄弱的數理化三科,她感覺此時的自己就像是充滿力量的爬山運動員、又或者是蓄勢待發的寶劍一樣雄心勃勃、躊躇滿誌。
湛藍而高遠的天空下,遼闊寬廣的操場上,她甚至好想仰頭高呼:沒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有付出就總會有回報!
“秦小曼,你又發什麼愣?怎麼過了一個寒假變得更呆了?!”
現實總是無情,童謠一聲怒吼毫不留情地把秦小曼從意氣風發的思緒中扯了出來。
“哦,怎麼了?”
“老師說這節課做籃球練習,叫我們拿籃球去呢。”
童謠撈起兀自渾渾噩噩的同桌,朝器材室走去。
當兩個男同學兜著一袋子籃球從一樓西側的器材室出來的時候,嚴子頌剛好正要上二樓的樓梯。
見到秦小曼,他的腳步再一次不受控製地退了回來。
“上體育課?”
嚴子頌一反常態,表現得完全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用著超乎人想象的親切口氣和藹地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