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原本楚楚動人的雙眸此時卻是說不出的冰冷無情。嚴子頌望著那張曾讓他數度迷戀的臉,忽然無聲地笑了,他輕輕放開秦小曼的手,旋即自嘲似的點著頭,
“沒錯,你說的真對!以後我要再管你的事,我他媽就不姓嚴!”
說罷,嚴子頌甩頭轉身離去,再沒多看誰一眼。
一排人目瞪口呆地目送嚴子頌的背影離去,連姚家寶也十分識相地沒有多說一句。
秦小曼望著漸行漸遠的修長身影走得絕決、走得堅定,心情卻沒有原來設想的那般輕鬆,反而湧上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她忽然想起童謠曾經問過的話,“嚴子頌好像真的很喜歡你,你為什麼這麼排斥他?”
當時,這個心無旁騖隻想專注學習的女同學舉了一則伊索寓言中的故事作為回答:一隻羊被一隻凶狠的狼捕獲,在即將被拆骨入腹的一刻,羊假意哀求,
“我既然難逃一死,可不可以讓我再一次聆聽您悅耳悠揚的笛聲?讓我最後再為您跳一曲優美的舞蹈?”
熱愛吹笛的狼答應了它的這一請求,可是當笛聲響起獵狗紛遝而至,而羊卻趁著這個機會逃跑了。
秦小曼不希望自己變成那隻不敬業的狼————它的本職工作原本就是捕羊吃羊肉,卻偏偏要趕時髦搞什麼文藝範兒,學人家吹笛子。
結果被別人假意奉承、讚美了幾句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最後的結局隻能是羊笛兩空。
你想擁有優異的成績、想考入理想的大學、同時卻又放不開這花花世界、經不起一點誘惑,那麼結局也隻能是讓所有理想全部落空。
對於這種充滿哲學光芒的寓言故事,童謠顯然無法理解。她凝視著對方幽幽說道,“要說嚴子頌變成狼還有一定可信度,你嘛——充其量也就是那隻羊”。秦小曼隻好撫額,“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呀?!”童謠嘻皮笑臉,拒絕進一步思索關於狼和羊的理論,反道扯起嗓子大吼一聲,“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
這時從教室門口忽然傳出一道巨響,“童謠,你又在搞什麼?”班主任劉大聲揚著一張儒雅卻嚴肅的臉踱了進來。童謠習慣性低頭找書翻開來看,半分鍾後才恍然想起,“劉老師,現在已經放學了啊……放學了唱歌也不行……”
“可以唱,”劉大聲麵無表情說道,“但請不要唱得這麼難聽!”
g。k。聯盟電玩廣場。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大廳裏依舊人聲鼎沸、熱鬧非常。
而隔了一麵牆幕的內間辦公室裏,卻是安靜得出奇。
嚴子頌因為即將出國的關係,不得不把生意上的各類事項統統托付給宋少峰和姚家寶兩個人。
二人先前的意思是既然嚴少翔要走,把廣場關了、門麵租出去也就算了;
可是嚴子頌堅持要繼續開下去。
豐厚的進賬和已經建立起來的固定消費群體,斷然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隻是在交接工作的時候著實遇到了一些困難。麵對向來不務正業的姚家寶和容易衝動的宋少峰,嚴子頌不得不耳提麵訓地囑咐各種瑣碎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