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隻是不願意離開伯父,並不是不想分家。”
聽著他這話,賈瑚哭笑不得,這也好辦啊,分家不分府可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
“不行,還是分家吧,遲早有這麼一遭的,早點兒分我早點兒適應。”
賈珠想想,遲早還是要分的,早點兒搬出去也好,讓伯父減輕些負擔。
“老爺說了,最快也是三年後的事情了,你也別著急,宅子也慢慢找,總要找上合心意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賈瑚完成了任務,剩下的就讓賈珠自己看著辦了,也算是鍛煉了。
安葬了史氏之後,賈府就安靜下來了。
賈赦將史氏留下來的那個錦盒一起地埋在地下,再也沒有人知道那個秘密了。
史氏想說什麼?他一點兒也不關心。
送走了史氏,府上賈赦繼續守孝,賈珠,賈璉奪情,兩個小字輩兒的成了賈府的兩個上班族。
賈珠的嶽父李守中高老還鄉,帶著子孫回金陵去了,皇帝沒有挽留,讓這個疑似牆頭草的人物回去了。
李守中如今悔不當初的同時又在慶幸,得虧自己這是有個強力的親家,不然的話,想想當今的手段,他不心寒才怪。
賈珠帶著妻兒去送李守中一家回鄉,聽著他明示暗示地讓自己多在太子麵前提攜李家時,賈珠的臉色就有些不好。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最後還是李紈看出了丈夫的不悅,製止了父親的言語,誰知道這場送別宴會鬧成什麼樣子。
李家雖然是書香之族,可作為族長的李守中迂腐至極,將女兒看的太輕,與李家相比,賈府的姑娘們簡直就活在天堂的。
賈珠雖然心疼妻子,可到底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他也不好再追究,不過內心到底是有些不喜的。
現在聽了這話,能高興才怪,得虧以後不會多往來了,不然還不知道得憋屈多久呢。
送走了李家,輕鬆了的隻有賈珠,李紈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神思不屬的,顯然是在擔心離開的父母。
人之常情,賈珠也不強求,索性地隨她去了。
其實李紈也不過是在偶然閑下來之後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平常她忙著照顧丈夫孩子,哪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胡思亂想?
時間過的很快,史氏三周之後,賈府出孝,國公府難得的熱鬧了起來。
賈赦並未現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一切都是賈瑚帶著兩個弟弟的接待的。
對於賈赦的心思,孩子們已經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之前也勸阻過,現在倒是已經可以接受了,既然他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左右他們兄弟如今已經長大了,可以為家人撐起一片天了,讓他休息也好的。
賈赦的告老折子皇帝已經壓了有一陣子了,不過他還是有些猶豫,雖然覺得賈赦這樣挺識趣兒是不錯,可總覺得心裏是有些不痛快的,這人未免也太識趣兒了些,總是讓人覺得有些鬱悶的。
到了最後沒辦法了也就答應了。
賈赦徹底地成了老太爺了,過上了自己一直追求的生活,看著他成天地癱在榻上,完全是一副沒骨頭的樣子,張氏有些擔心,所以重新地提起了他之前的話題,要帶著自己四處走走看看的。
賈赦想想也有道理,頓時來了興致,使人打點行裝,安排行程,然後離開了京城。
這一次離開,徹底地遠離了京城的風風雨雨,他自己高興,索性地樂不思蜀起來,去了山清水秀之地住上三五個月,吃喝玩樂徹底地滿足了,厭倦了之後就離開此地,去下一處。
賈赦時常地也會寫上一些文字,點評自己的行程,聊聊當地的特色,然後將這些東西當成了家書寄給了賈瑚。
賈瑚感念父親的一片慈心,特意地這些書信刻印成冊,然後相熟的幾家,姻親地都送了一份兒,後來的這封兒家書成為了一部分人按圖索驥的旅遊指南了。
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再次回到京城已經是三五年之後的事情了,他倒是無所謂,可是張氏的身體漸漸地不好了,這是其一,其二麼,她惦念孫子孫女的厲害,所以賈赦便尊重她的意願,返程回京了。
他們剛剛結束了西北之行,去的是賈赦曾經的流放之地,這裏的依舊荒涼,破敗,可不知道為何,賈赦竟然覺得在這裏心底裏很踏實。
他們在這裏住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現在終於要再次地離開了。
張氏雖然想兒孫是沒錯兒,可是她更擔心老爺,明明身子骨兒越發地不如以前了,可是在這邊城,他似乎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勤快能幹地讓她心中十分地不安。
總覺得這個人陌生地不像話,完全就不是京城那個養尊處優的大老爺,他總是用一種懷念,祭奠的態度來做著這些事情,張氏如何能不擔心?
寫了書信給長子,讓他勸了老爺,總還算是聽話,終於不再似是要紮根在這裏一般,要啟程回京了。
賈赦對於張氏的行為從來都帶著一股子縱容,既然讓她擔心了,那回去也好。
這次,自己果然是任性了。
不過他不後悔。
離開了西北,到了山西之後,如今位高權重的賈璉親自地來迎接父母雙親了。
其實大哥更想來,可惜的是,他忙著調遣兵將和茜香國玩呢,所以抽不出空子來,至於珠大哥哥更想來,可誰讓嫂子快要生了,他更沒法抽身了呢?
所以他就得了便宜,帶著妻兒來山西候著父母了。
自家閨女巧姐兒可正是老爺子的心頭肉,有了她在,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
巧姐兒也快要說親的年紀了,老爺子不滿意的話,誰敢越過他定下巧姐兒的婚事?這不純粹是找抽的舉動麼?
“老太爺,二老爺他們到了——”
聽著這話,賈赦還能端著幾分,可是張氏已經伸長了脖子,朝著門口盯著了,總算是見著孩子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