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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出來,一旁的朱棣麵色有一瞬間的怪異。

陸長亭並未注意到這一點,他隻淡淡道:“無事,等事成後,再來多謝我吧。”道衍倒是不曾食言。

林老爺道:“不管成與不成,陸小公子於我的大恩,都令我覺得難以報答了!”此時陸長亭在他的眼底,可比朱棣這個燕王還要重要多了。

“此行前來,還為將酬勞獻於陸小公子!這次還請小公子務必收下,不然我便不知曉該如何自處了。”林老爺說著揮了揮手,於是跟隨他前來的下人,便立即奉上了金條和寶鈔。

朱棣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微微一笑,麵上頗有些欣慰,就如同家長見到自家孩子終於獲了什麼獎一般。

林老爺心底原本還忐忑著,見朱棣都是一臉樂見其成的表情,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陸長亭將金條和寶鈔接了過來。

朱棣此時出聲道:“將我房中的紫檀木匣取來。”

下人點頭,立即下去取了。

很快紫檀木匣便被擺在了陸長亭的跟前,朱棣指了指,笑道:“日後便是長亭的小金庫了。”

陸長亭聽出了他言語間的寵溺之意,心底不由一暖,一邊點著頭,一邊伸手將那木匣打開了,然後就當著朱棣的麵,將手中的財物都放了進去,而後再上鎖,取下鑰匙。

一旁的林老爺都暗暗咋舌。燕王對待這陸小公子,說是如親弟一般,怕是也有人信的。

林老爺表達完了感謝之意,送完了錢,自然就該離開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應當在此處久留,於是極為識趣地告辭了。待林老爺走了之後,陸長亭都才覺得自己頓時自在了許多。

“計寶山那裏出什麼事兒了?”若是平常,這些事怎麼值得朱棣去過問,也都是因為和陸長亭有幹係,他才會問起來。

“我給計寶山改了改風水,給他設了個風水物,使得他鋪子轉了財運,但這幾日有人破了他鋪子裏的風水……”陸長亭毫無保留地給朱棣講了一遍,包括那掌櫃一身肥肉如何令人惡心,陸長亭都說給朱棣聽了。

如此一比較,做商賈糧長能做成安父那樣,還保持著身材和容顏,可著實算是世間奇葩了。

“這掌櫃倒是心大……”朱棣的口吻帶了幾絲嘲諷的味道,“我叫人去幫你查一查那掌櫃是個什麼貨色。”以朱棣的性子,自然也很是瞧不上這樣的人物。

陸長亭笑了笑:“我已經拜托他了。”說完,陸長亭便指了指一邊站著的小廝。

朱棣點頭:“算你聰明。”

“不過……”

“什麼?”

“不過我今日算是借用了燕王府的勢……”

朱棣滿不在乎地道:“你要借勢那就借便是!難不成長亭還會因此而覺得惶恐?你且放下心吧,偌大的燕王府,若是連點勢都沒得借,那我這燕王還算什麼?”

朱棣的口吻,頗有些你去捅爛攤子,我管在後麵收拾著的意思。

陸長亭覺得,這若是換個對象被朱棣這般縱容著,怕是遲早要變成熊孩子!

陸長亭這會兒倒是沒想到,其實正是因為朱棣知道他向來有分寸,所以才毫無顧忌地縱容著他呢。

這日,朱棣留在王府中歇息了一整個下午,這下午陸長亭卻是不怎麼輕鬆了,朱棣一直盯著他練字看書,口中還道:“戶籍之事,我已命程二去處置了。日後說不得你也有機會去考個科舉。”

陸長亭回憶了一下他上輩子那無疾而終的校園生活。

他覺得科舉與他多半是無緣的。

但是朱棣一片好心,他這時候當然不會說出來,平白傷了朱棣為他著想的心。

到入夜後,朱棣還陪著他練了會兒功夫。

若是忽略掉朱棣的身份和他的未來,陸長亭竟是陡然間生出了,若是停留在這一刻倒也不錯的想法來。這個想法著實太驚人了,陸長亭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輕微的疼痛傳來時,陸長亭才將這種不著調的想法給揮散開了。

“累了?”見陸長亭都出神了,朱棣不由得問道。

陸長亭點點頭。

“那便早些歇息吧。”

陸長亭再度點頭。因著他的視線是低垂著的,於是並不知曉朱棣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他的唇上。陸長亭剛才將唇咬得有些緊,鬆開之後,都難免帶著牙印,上頭還有點兒滲出來的血絲,頓時使得唇看上去分外的嬌豔。

朱棣遲疑著道:“……長亭,你這幾日蔬菜吃少了?唇裂了?”

陸長亭:“啊?”他抬起手摸了摸唇,有一點點血:“哦,我……我明日多吃點菜。”陸長亭沒想到他會關注自己的嘴巴,這會兒不免有點尷尬。

於是一片尷尬就在尷尬的對話中結束了。

等朱棣往外走的時候,都還恍恍惚惚地在想,本王剛才都說了些什麼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