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述也笑,他就這麼被男人圈在懷裏,心裏想的什麼卻未可知。
空間裏似乎有些冷,少年更用力地往那人身上蹭了蹭。
他說:“我愛你。”
“嗯,我也愛你。”
......
第二天程述起得很早,天才微微亮。
劉嫂從客房裏出來,正準備去給自家的少爺準備早飯,卻看到客廳的落地窗窗簾被拉開,挺拔俊秀的少年坐在客廳裏翻著一本書,手邊是一杯還在氤氳熱氣的茶。
“劉嫂。”
程述和她打招呼。
劉嫂驚訝道:“小少爺今天起得那麼早呀,是學校裏有什麼活動嗎,我讓張叔早點把您送去?”
程述抿唇笑著擺了擺手:“不用了,隻是我想早起而已。”
劉嫂也笑道:“小少爺真是越來越上進了,感覺從昨天回家和從前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那行,您先看著,我去給您做飯。”
程述點點頭,手上的書又翻了一頁。
吃過早飯就去學校,程述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整個學校還沒有幾個人,少年一身白襯衫單肩背了一個書包在林蔭道上走著,食指和中指的指縫裏還習慣性夾著一支筆。
開了教室的門和燈,程述自覺坐到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裏,這個位置大概也是昨天放學都沒有人叫醒他的原因之一。從書包裏拿出各科的作業按照記憶裏的位置放到各科課代表的桌子上,程述走回自己的座位拿出那本還沒看完的書翻起來。
全班都差不多到齊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程述的書也已經翻完放進了桌箱,他今天來的時候還帶了一本在書櫃上發現的競賽題總選,這個時候就慢悠悠地從第一頁開始刷,過程全部省略,隻寫了一個答案上去。
已經有八分之一的厚度被他寫上了答案和解法的數量,木製的書桌卻輕輕傳來叩叩的聲音。
少年不解地抬頭。
程述他們班的語文科代表是個挺漂亮的姑娘,長據著理科班的語文和英語第一名,要是去了文科班說不定還能爭一爭他們這一屆的文科狀元,可惜跑來了狼多肉少的理科班。
此刻這名叫錢菱的漂亮姑娘就站在程述前麵敲著他的桌子。
程述說:“有事?”
錢菱輕輕點了點頭,所謂漂亮姑娘,連點頭的時候都有種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她說:“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又沒有交語文作業?”
程述說:“我交了。”
錢菱微微撅著嘴跺了跺腳,“你騙人。”
程述看著她手裏那遝本子無奈地拿手接過來,修長指節一夾果然就是他的那份,少年拿著那個端正俊秀寫著程述的作業本在錢菱麵前晃了晃,“看清楚了?”
姑娘沒見過大場麵,臉皮子忒薄,被這麼一出弄得紅暈直接飛到耳根子那裏,直接結巴了,“那、那到底是誰沒交作業?”
程述聳聳肩:“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錢菱的頭都要埋到地上去了,她輕聲說了句“我知道了”,就轉頭像是隻被嚇著的倉鼠一樣跑了。
這也不能怪她,往常班上要是有一個人沒交那肯定就是程述,但不知道今天太陽打哪邊兒出來了,常年吊車尾的程述居然交了作業,簡直應該作為曆史的裏程碑被記下來。
程述不在意地挑了挑眉繼續算起手上的東西,然而事情似乎還不算完,錢菱走以後其他科的科代表又像是走場子一樣在他跟前各走了一圈,都是來問他為什麼又沒交作業的。
少年被問得煩了幹脆在桌上留了張字條“我作業交了,自己點到底是誰沒交作業”以後就拿著張草稿紙往廁所裏麵跑了,在靠窗通風的那個廁所隔間裏麵定居下來演算剛剛發現的一種新算法。
但是程述想得太簡單了。
他剛在廁所裏麵安定了兩分鍾,門外又傳來奇怪的聲音,先是兩個男生把廁所門給關了又鎖上,又聽著兩人之間那把更低些的聲音調笑道:“這麼等不及?”
那略嫩些的聲音明明是個男生,卻硬生生憋出些女氣來,“你討厭!”
程述動著筆的那手抖了抖,他想想大概是對同性的小情侶過來偷個鮮頭,但是自己在這裏聽似乎不太好,雖然他對兩個人的戀愛內容情趣一點都不感興趣,八成也聽不進去什麼,但直接出去豈不是更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