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杭州。

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寬闊大道上,聞著從路兩邊飯館裏飄出的菜香,白蘇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轉頭去看小青,卻見她更誇張的已經拿手在擦嘴角了。

白蘇蘇滿心淒涼,安慰的拍了拍小青的肩膀:“小青啊,委屈你了。”

小青耷拉著腦袋,滿麵菜色,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

白蘇蘇決定速戰速決,一把拉住身邊匆匆走過的一位中年男子,誠懇的直奔主題:

“這位大叔,請問,你知道許仙許公子家住哪裏嗎?”

大叔停了下來,意外的打量了二人一眼:“你們說的可是保安堂藥店的東家許仙?”

喲,沒想到許仙還挺出名的嘛,隨便問一個就知道他。

嘿嘿,眼看很快就能找到正主了,,白蘇蘇越想越激動。隻要報完恩情,自己和小青就能自由自在的修仙問道了

那一瞬間,白蘇蘇仿佛已經看到姐妹兩個腳踏祥雲,在瑤池水畔吃蟠桃,賞美男的美好未來,她心中雀躍不已,笑的見牙不見眼,連連點頭:“正是。”

大叔卻無端歎了口氣,搖頭道:“二位姑娘,敢問你們和許仙是什麼關係?”

這話什麼意思?白蘇蘇收起笑臉,作出一副沉痛的樣子,麵不改色的扯道:

“實不相瞞,許仙是我二人的遠方表兄,如今我二人父母雙亡,便隻好來投奔表哥啦。”

大叔臉上漸漸的滿是同情之色,唏噓不已:“唉,你們也真是命苦啊。”

白蘇蘇正待再問,大叔指著一個方向,道:

“你們順著大街走到盡頭左拐,就是保安堂了。那是許大夫的醫館,你們進去一問便知。”

說罷,再次搖了搖頭,歎息著走了。

白蘇蘇被大叔的奇怪神情搞得迷茫不已,但她急於報恩完畢,恢複自由身,便也沒多想,拉著小青徑直往前走了。

不到半柱香時間,二人停住,眼前是一座挺寬敞的臨街店麵,門上匾額寫著“保安堂”三字,一陣陣藥草的味道隨風悠悠的飄出。

隻是,這店內卻沒有一個病人,一副門可羅雀的冷清樣子。

白蘇蘇並不在乎這些異常,隻在心中狂喜:終於……就是這裏了!

她裝作漫不經心的溜達進去,大堂內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夥計趴在櫃台上打盹。

白蘇蘇咳了兩聲,那夥計睡得鼾聲沉沉,仍沒動靜。

白蘇蘇瞪眼,隻得放棄端了大半天的閨秀樣子,湊近了大著嗓門道:

“這位小哥快醒醒,來病人啦!”

那夥計嘟囔了醫生,這才迷迷糊糊的抬頭,打量了她二人一眼,眼底登時閃過一絲驚豔之色。

但他隨即似乎回過神來,懶洋洋道:“姑娘可有藥方?”

白蘇蘇莫名:“你還沒看病,哪來的藥方?”

小哥似乎早已經料到了白蘇蘇會這般問,聞言毫不驚慌,隻是熟練的問道:

“姑娘是從外地來的吧?”

白蘇蘇心下鬱悶:“怎麼,難不成你們隻給本地人醫治?”

夥計苦著臉連連擺手:

“不是不是,姑娘誤會了,小的哪敢,隻是……當家的他……額,他這大半年都沒進過店了,所以,這個,本店現在,隻管抓藥,卻是無人診治的。”

嘖,出幺蛾子了,女主的經曆果然不會太平坦!白蘇蘇暗暗皺眉,這許仙不好好在自家醫館當郎中,跑哪裏去了?

她想了下,皺著眉頭裝作好奇的問道:

“哦?醫者救人,你們當家的到底遇到什麼要緊的事情,竟連大夫也不當了?”

似是想起什麼,夥計愁眉苦臉的道:

“唉,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許當家的,半年前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突然就神神叨叨起來,天天在家裏呆著,一個人愣愣的坐在那裏,後來,竟是連這間祖傳的醫館也不來了。”

腦海裏一瞬間浮現出10餘年前,那個胖乎乎的小男孩高興的嚷著拿自己泡酒,給她娘親治病的樣子,白蘇蘇暗暗皺眉,問:“他這樣子,老夫人都不管的麼?”

提到這個,夥計歎氣:

“唉,老東家和老夫人,七八年前就去了。保安堂這些年來,全是少東家一個人看著,可如今,少東家卻發生了這事,別的夥計早都走光了,小的要不是受先老爺和先夫人恩惠,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