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十分,白蘇蘇從一個長長的下午覺中醒來,直餓的前心貼後心,也沒等到中午送飯的小和尚過來。
白蘇蘇鬱悶,莫非那小和尚忘記了?於是,她頭暈眼花的起來,滿臉菜色的往外麵走。
太陽已經落山,大片鮮豔的晚霞掛在頭頂,照的整個金山寺沐浴在紅色的霞彩中,為這座莊嚴安寧的古寺平添了幾分生氣。
周圍很安靜,隱隱有敲擊木魚的聲音從側麵的佛堂傳來,白蘇蘇急於找到人喂食自己,便徑自往木魚聲陣陣的側殿走去。
拐過一道短廊,眼前地勢豁然開朗,是一座巨大的佛堂,隻有三麵牆,靠近門口的那一麵本該是牆壁的地方,隻有兩根柱子支撐著,使得空間一下子開闊了許多。
此時,應該是弟子們作晚課的時間,數百名小和尚整整齊齊的盤膝坐在地上,皆閉目雙手合十,嘴裏喃喃念叨著什麼。
每過一段時日,旁邊便有一名小和尚“嘣嘣嘣”的開始敲木魚。
而人群的上首,有一名年輕僧人,淡然的麵對著眾和尚盤膝坐著,同樣穿著灰色僧袍,同樣專注的動作,卻因為那張聖潔的俊臉,以及周身淡淡縈繞的那股出塵的氣質,硬生生甩了其他和尚數萬光年的進化史——真是太好看了!
唔,除了是個和尚這一點,這人的上上下下都是我的菜呐!白蘇蘇猥瑣的想著,不自覺的,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現場氣氛過於肅穆,白蘇蘇不敢造次,放輕了腳步,躲到一根柱子後,探頭悄悄打量著這個生平所未見的肅穆場景。
不知過了多久,木魚聲的節奏起了變化,重重幾下便停了下來。
上首的法海緩緩睜眼,目光悠悠的向著白蘇蘇的方向看了下,合著眾僧一起道:“阿彌陀佛。”
眾和尚站起來,恭敬的向著法海施了一禮,一個個安靜的走出了佛堂。
見和尚們一個個迎麵走來,白蘇蘇略覺尷尬,躲避不及,隻好尷尬的一個個打招呼:
“啊,下課啦?”
“哈哈,師兄你剛剛念得真認真……”
眾和尚麵色尷尬的速速逃離語無倫次的白蘇蘇身邊。
半天,和尚們終於走完,白蘇蘇揉了揉笑僵的臉,正要往裏走,卻驀地發現,上座已經空空如也!
靠之,你明明就看到我了,竟然也不關心一下我大老遠跑到這裏做什麼,太無情了!白蘇蘇怒,轉身就往法海的禪院走去。
走了一段路,白蘇蘇見前方幾個小和尚一邊往臥房走,一邊低低的議論:
“妙空師兄,你說那個白姑娘到底什麼來頭啊?住持為什麼把她帶到咱們金山寺?”
“噓!你小聲點,我給你們說,這位白姑娘來頭可不小,咱們寺裏除了住持之外修行最久的妙悟師兄說了,這女子身上有妖氣,八成是妖怪!”
“啊!妖怪!那住持怎麼……”
“這你就不懂了,住持慈悲為懷,定是不想這妖怪為禍民間,便把她拘到咱們寺裏啦。”
“哦哦,那咱們以後可要小心點,我聽說妖怪都嗜殺成性,萬一咱們惹怒了她,小命可就沒了。對不對啊妙空師兄?”
“阿彌陀佛,的確如此……”
靠靠靠!白蘇蘇從拐角轉出來,咬牙切齒的瞪著幾個和尚走遠的身影,她從來沒想到,和尚也能這麼八卦,再說了,說告訴他妖怪就一定嗜殺成性了!沒見識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沒見識還自以為是傳播是非!
白蘇蘇實在氣不過,瞅準四下無人,伸指一彈,一粒小石子驀地飛速射過去,剛剛那個教訓師弟們的妙空和尚,便驀地腳下一滑,整個人大頭朝下磕在了地上,“哎喲哎喲”痛呼著半天爬不起來。